鳌山行!
国庆节。我们一行登了秦岭第二主峰。感悟颇深。我不想写游记,把同行的驴友纪实转录,请大家欣赏!引子:
突然有一天,一狼对我说:“去穿越鳌山吧!我们两个已经登过秦岭的第一和第三峰了,干脆把第二峰鳌山也登了,这样就完整了。”我略微迟疑,回答的很含糊。心里明白,秦岭3000米以上的三峰分别是:太白山(3767.2米)。、鳌山(3467米)和冰晶顶(3015米),唯有鳌山没有登过。近年来鳌太穿越以自虐著称成为了国内驴友的热点线路,山难也时有发生,今年元月2日,西安一位女驴友在秦岭鳌山穿越中失踪。其实我不是一个特别喜欢自虐的人,只是对未知的景色充满着好奇,说来不算是一个纯粹的驴友,更不是所谓的强驴。好久没有背包徒步远行了,老觉得无颜去打理自己的那些装备,腐败的惰性让我内心很纠结。搜寻到许多鳌山穿越的游记和攻略来探究,内心着实矛盾了几天。多次给好友聊起鳌山穿越,多数给的答案是鳌山强度和难度不低,有许多不可预知性,还是安心在家溜达吧。其实我知道自己已经确定了,这样逢友便说无非是在寻找登鳌山的理由,是在为鳌山穿越寻找信心。
终于还是决定参加鳌山南北穿越了。
然后就是报名。
然后就是名字赫然出现在渑池户外旗明领队的报名帖子里。
为怕自己放羊,又拉上了体力接近的冰太阳参与,目的还是为自己鼓劲。
好多天我都不去看“旗明户外”发的出行帖子,人却不敢怠慢,默默的做着心理和装备的准备。把封尘已久的装备重新整理,又添置了雪套、头巾、护膝、水袋、手套。。。。。。
中秋节,一行四人背包负重登上了新安县的黛眉山,为鳌山之行做了一次拉练。拉练让我们决定登鳌山时三人合帐,这样可以减轻不少负重。
再然后,那就是期待出发的日子了。
(一)
9月30日下午,三个男人会合,把需要装的物品进行分类和分装,我的背包因为装有帐篷和3升的水袋,食品都在一狼和太阳的包里了,出门前磅了一下重量,背包35斤。按计划5点30分上车,然后到旗明户外店集合。车上310国道没多远,就出现拥堵,本来半个小时的路程,居然耽误了快两个小时,很不爽。我们19个驴友,加上19个大包,把只有20座的中巴车挤的呲牙咧嘴的。驴友里有几个是熟悉的,有的是只闻其名。领队旗明黝黑瘦高,没有天尽头脸圆、没有刺客挺拔、没有森林人腰粗、也没有冰太阳眼大,给我的印象是不善言谈,甚至木讷,但三天的同行却让我刮目相看,确实是一位信的过的领队,后话再说吧。
晚上8点车上连霍高速西行,真正开始了鳌山穿越之行。
一车的臭男人,标准的光棍队。
黑暗中经过了三门峡、灵宝、潼关、渭南、华山、西安。。。。。。狭小的空间里窝憋了一个晚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10月1日凌晨5点到达了还在睡梦中的太白县城。还好,太白小吃城里一家小店已经开门了。大伙一阵猛吃,我们三个也是包子加稀饭,再来一碗胡辣汤。6点左右离开太白县城,进入眉山县内,接上蒋向导继续前行。路牌已经出现了秦岭第二峰鳌山的字样,驴们情绪显得有点兴奋。一路盘旋一路爬升,晨雾中上午8点中巴停在了传说中的23公里处,傍边树立一牌子:鳌山登山口。也许是一路的劳顿,下得车来的驴们如同偷喝了红牛,纷纷上包,连合影都没照全,就急忙出发了。
一上路就是攻略里说的练驴坡,坡度有六七十度吧,路窄湿滑,开始还能听到说笑声,10分钟不到,听到的多是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老墨老矣,我自然也逃脱不了大汗淋漓,额头变成了雨后的屋檐,汗滴砸在地下能发出响声。尽量的调整呼吸,借助登山杖来缓解压力,让自己能顺利通过第一个体力节点。四周灌木葱郁,也没什么可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爬上平台歇息。30分钟之后,几百米长的练驴坡已在身后,低头俯视,暗自得意,小样,驴都是这样练出来的。通过了练驴坡测试的把戏,这才坐在那个小平台上,狠狠地抽了一支烟。
随着海拔的升高,温度降低了很多,汗湿的内衣在小寒风的关照下,让肌肉打颤。继续开拔,穿过一段灌木夹道欢迎的泥路,再次抬升进入原始森林。粗大的针叶林树干上,苔藓厚厚的,树林里雾气腾腾,格外的寂静。树干与树干之间被大雾隔断,犹如层次虚幻而又分明的水墨画。单色的更加单纯,反倒我们各色的防雨罩成了最跳的颜色。虽然路难行,但景色已经有了起色,我和一狼、太阳走的靠后,不时的停下来拍照,记录着满是神秘感觉的林子。旗明和天尽头走在最后收队,尽职尽责。山下传来其他驴队的声音,看来今年的十一走鳌山的驴们还真不会少。
我拿出小喇叭肆意的吹着,声音传的很远。仿佛是要告知鳌山,我们来了!
我特别想多拍点这样的大树,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后面的队伍已经赶了上来,早上吃的那些稀汤寡水早已经消耗的无影无踪。我穿的体恤和摄影马甲已经湿透了,天空飘下的零星小雨已经不再浪漫。体能在经受着考验。强驴们已经走远,还不知道今天扎营地如何呢?太阳的状态也一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仿佛那样能把沉重抛弃,一狼还是那样不言不语,背的尼康D90不时的拿出拍照又赶紧放进包里。
我带的是部松下LX3的卡片机,但它的徕卡镜头很让人满意。大雾潮湿是相机的天敌,可总是忍不住要拿出来卡擦卡擦。如果有条件,能坐在这里安静的现场写生,那岂不更加得劲。
将近12点,终于到了2900米的位置,早到的强驴们已经埋锅造饭了。
雨越下越大,但也没有挡住沧海桑田小灶里炒鸡蛋的声音。大家纷纷拿出雨披穿上,却看到逸人还是那件半截短袖。冬泳人真是铁人!
我们三个决定吃行动餐,一狼拿出鸡蛋和油饼,雨中满足了一下肚子的抗议。
收拾好生活垃圾,继续开拔,旗明把雨披送给了逸人,听说逸人兄只带了件薄衣服和一身迷彩服,我们很是吃惊和忧虑,弄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怕冷还是欠考虑鳌山的气候。穿过一段冷杉林,视野逐渐开阔,远山隐约,太白梁依稀可见。在一垭口处简单的讨论是否扎营之后,旗明决定继续前行。雨线变成了雪片,我们多少扭曲的脸上依稀可见露出的笑容,翻过一片巨石阵,再次进入树林,高山杜鹃树高耸着,只是不到开花的时节。林子里鲜绿的苔藓很蓬松,缓慢的下行接着是缓慢的上行,脚下松软,很是吃力。遇到一块石头,就会不由自主的坐上喘口气,人已经很疲惫了,内心各种杂念都有,又说不清楚,对人的体力和意志进行着掠夺式的消耗。太阳问我是不是冲锋裤湿透了,我没一点感觉,照旧随地而坐。好在营地已经不远,内心的抗争仍在继续,下午3点多,终于到达了3200米的垭口草甸。
当我和一狼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两顶帐篷成型了,太阳早到一步,还捡到一床被子。我翻看,被子很新粉红色的背面,很轻很柔软。被子的一面又三个被烧焦的痕迹,应该是前驴因为做饭烧坏丢弃的。太阳从粉色被子判断应该是美女留下的,我和一狼没有异议。
稍微平展的地方都已经搭起了帐篷,我们三个凭经验决定把帐篷扎在背风处。太阳冻的手已经不听使唤,我们把捡到的被子铺在地席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勉强能够扎下帐篷。快速的撑起内帐,又快速的披上外帐,拉绳拴在四周的树干上,地钉把外帐雪裙固定好,把门留在避风的方向,背包放置在外帐的厅里,赶紧钻进帐篷再也不想出去。我的内衣和摄影马甲湿的透透的,手套也是湿的,换上干爽的内衣,拿出羽绒服穿上,这时才发现屁股下也湿透了。我也相信有游记里驴友说的裤裆里都在滴水不是调侃。太阳问:咋办?我回答:自己暖!然后是一阵狂笑。
一狼和太阳的内衣同样湿的惨不忍睹,好在帐篷里温暖许多。
三个人挤在一顶帐篷里,开始做饭,当热呼呼的紫菜木耳黄瓜西红柿牛肉杂烩龙须面吃进肚子,那真是最享受的美味了。
很累的时候,饭量也受到抑制。
听到帐外扶风的声音:冻死了,风也太大了。太阳问怎么回事?原来他和沧海桑田带的是钓鱼帐篷,哪里经得住垭口的狂风?只好另找避风的地方。帐外天色渐暗,风力不减,我们又做了锅热汤喝,然后钻进睡袋呼呼了。
当走进了寒冷才知道挤挤会暖和,当抗拒了饥饿才懂得吃饱是香甜,当钻进睡袋才知道能伸直腿是幸福。
人的苦恼不是因为我们的生活节奏的快慢,而是因为在许多时候我们不会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看风景。
当真的把复杂变为简单时,幸福感就会随之而来,如此简单,却很多人执迷不悟。
(二)
一夜的狂风在睡梦中悄然离去,当帐篷外明亮起来不久,早早就听到有人钻出了帐篷惊呼。
我睡的侧面是个马鞍形的地势,醒来觉得腰部酸痛难忍,三人帐篷,每个人的宽度也就50公分左右,好在挤着暖和很多,所以睡的还算舒服。听到扶风声音:要不是睡袋保暖,昨晚非冻死不可。我终于忍不住外面景色的诱惑,还是起来了。一狼说:如果景美,他也起来。大雾的话,就继续睡觉。我把头探出帐篷,一脸的惊叹:好蓝的天空!登山鞋外壳被冻的很坚硬,穿起来很费劲,但鞋里依然干燥,再次感到户外装备的重要。
知鱼、天雨、刺客等已经站在垭口处观景了,知鱼在很投入的拍照。环顾周围,树枝上挂满了冰,在逆光下晶莹剔透,闪烁着光芒,树的姿态也变的优美起来,张牙舞爪此时也成了莺歌燕舞了。远望东方,太阳已经在云层里渐渐跳出,道道山梁间有云海涌动,冷杉针叶是那种暖黄,在蓝色天空和山坳暗处的冷色对比之下,非常的生动和鲜明。营地的帐篷也成了鳌山的一景,前几天知鱼发的那些图片,很准确的还原了当时的那种感觉。
此时的鳌山像个伟岸的男人,也透着他的俊秀。
大家都起来了。
我四处拍着照片,发现脸比昨天大了一圈,哦,浮肿了。
虽然早上阳光明亮,但山风依旧,我们都把昨天湿透的衣服挂起来风干。勤快的驴子已经开火做饭了,我和一狼还在上窜下跳的拍照。太白梁就在北面,一条水平线似的清晰可见,白白的应该全被雪覆盖了。因为逸人感觉太冷,在催促着出发,本计划10点再走的,只好提前了。拔营出发,我还是走在后面,和旗明领队走在一起。难得的好天气,能见度很高,翻过一高地,下切沿石壁通过,已经看到远远地背包客了。在翻越一陡峭巨石时,旗明在上面接应。我很想拍下那样的瞬间,从下往上看,天蓝的深邃,驴友攀爬的姿态很动感,遗憾的是拍的并不十分满意。视野的开阔,心情的愉悦,让背包失去了重量,身体和心理都轻松起来,不愿意走的太快,不时的东张西望,不停的自言自语对眼前的美景感叹,不希望时间过的太快,唯一想做的就是静坐在雪地上让自己静止下来。甚至不愿意太快的赶到最高点导航架。
面前已经没有了树木,草甸也被覆盖在雪下,鳌山展开了它宽广的胸怀迎接着我们,我仰视着它,顿觉人的渺小。从不敢说要征服大山,它的神圣只会让你迷恋,在大山面前,我们不是强者。我更多的喜欢拍下人们面对大山行走的照片,那是你走进大山的角度,我多次对太阳喊:继续走继续走,我要拍怕你的屁股。
鳌山顶近在咫尺,当结果我们无可置疑的能够得到的时候,我却很想让它慢慢到来!
朗朗清空之下,我和旗明边走边聊,大队人马登顶的愿望已经迫不及待了。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十一的鳌山居然这么热闹,放眼望去来自各地的驴友前来朝拜鳌山。天空此时干净的没有一丝的云彩,蓝的让你觉得很不真实,出现幻觉。石头和地上一片银白,蓝色和白色之间,点缀着背包客的彩色防雨罩。本来坑洼不平的梁上平台,看起来一马平川,很震撼很大气。我理解为什么大雾天气容易迷路了。鳌太穿越要长时间行走在梁上,天气的突变会让行者措手不及,鳌山一发怒,后果很严重。
我们登顶的时候,鳌山给于了极大的照顾。老远就看到了海拔3476米的标志:导航架。
回来几天了,情绪似乎还沉浸在鳌山那种神秘之中,如同在面对浑厚的秦岭时,感觉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上到大梁,面前已经没有了树木,草甸也被覆盖在雪下,鳌山展开了它宽广的胸怀迎接着我们,我仰视着它,顿觉人的渺小。从不敢说要征服大山,它的神圣只会让你迷恋,只会让你想匍匐在它面前。即使看到那样寒冷的冰晶,你也会感到它是温暖的、有生命的。终于在中午站在了传说中的导航架下,驴们肆意的狂欢,纷纷拿出旗帜拍照合影,合影拍照。望着干裂的架子上同样干裂的横向冰挂,你就知道它抗拒着多么大的狂风暴雪的肆虐。
山顶强烈的紫外线光照,让我们每个人都黑白分明,遇到一位美女驴友,我记不清楚来自哪里了,人很开朗随和,和光棍队拍了不少合影,镜头里美女很自然,光棍们很羞涩。真的需要感谢她了,让我们的驴队也多了点色彩,也让领队旗明不为号称光棍队而感到惭愧了。呵呵。途中遇到许多这个年纪的美女驴友,来自上海、杭州、深圳、山东、新疆等等。多数人还要鳌太穿越,挺让人佩服的。我有点好奇,我们当地的驴队中,为什么这个年纪的驴友极少?我在去西藏的路上也同样如此,每次看到这样的年轻人,我都会伸出大拇指为他们叫好加油。
每个人都有自己登山或者驴行的理由。不少人说是为了释放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而到大自然中寻求快乐,我也不敢苟同。我倒觉得其实驴们是想在大自然中体验并且享受它的寂寞和孤独。人类的孤独寂寞和大山的孤独寂寞不可同日而语,人类的寂寞是因人类太张扬,人类的孤独是因人类太嚣张了。
本想趁着有驴友要去药王庙的时光,好好在鳌山之巅享受一番。无奈还是开始下撤了,顺着大梁东行一段开始北走,雪很厚,走路要格外小心,在这里崴脚可不是小事情。就在即将离开大梁下撤的瞬间,我回望了一眼导航架,拍下了一幅内心复杂的图片。
中午12点半,沿巨石坡下切,迎面上来不少的驴队,相互一声问候和提醒,顿觉人间真情之纯美。
等到我和一狼、太阳、旗明下撤到水源处时,其他驴友已经吃上午餐了。还是太阳操刀,还是紫菜红萝卜黄瓜牛肉杂烩龙须面加泡馍。取水处在一巨石的背后,面积很小,却是登山驴们的救命水源。望着从塘口不断上来的驴队,我们其实有不少的担忧,这么多人都要鳌太穿越,晚上哪有那么多扎营地和水源。一旦天气突变,就会出现。。。。。。不敢多想了,祝福他们顺利完成穿越吧。旗明也很利索的做好了午餐,并和向导分吃,让我很感动。很快太阳牌面条做好了,每人分得一小碗,一狼也把我们的油饼分给了向导。阳光很好,这里没有风,感觉暖洋洋的。不时有队伍通过,都会友好的打个招呼。饭毕,用雪洗洗碗筷,其他驴友已经背包继续下撤了,我们三个再次靠后,旗明怕前队走错道路,追赶去了,约好在拐路处等我们,我们也赶紧收拾东西,下午1点30分,我们三个也出发了。离开雪线的时候,实话说,我们很留恋。不断回头对着鳌山大梁拍照。因为天气晴朗,今天走过的驴友又多,路痕十分明显,我们沿着驴道追赶而去。走过一个马鞍形的洼地,上到坡顶,远远看到旗明返身过来,他是担心我们走错路来迎接的。我们对此无比感激,也许其他驴友会因为我三人的拖后多少有点埋怨。我想旗明是理解的。我不是因为体力,而是对秦岭鳌山的那份眷恋,我实在不想匆匆的低头走过,却期待能够把鳌山刻在心中。我想其他驴友也会理解的。再此感谢同行驴友的宽容和理解。
一路视野很宽阔,草甸上的秋色很浓,黄色的草甸和灰色石头相间,在蓝天的映衬下不是小资浪漫而是辽阔唯美。
遍地的高山杜鹃树丛,叶子绿油油的,可以想象等到满山杜鹃花开时那是多么的壮观。穿过盆景园,看到各种造型的枝干,或张扬或扭曲或怪异,都给人顽强抗争的精神。
等我们到达冷杉林时,看到森林人、刺客、天尽头、知鱼等几个在休息等我们,逸人等人已经早早下撤了,也不知道逸人的身体是如何承受住那样的寒冷的,下撤到这里应该已经安全了。
我们一行继续下撤,穿越在树林当中,坡度很大且很泥泞,温度也越来越高,我索性脱掉了冲锋衣,走在冰太阳后面,突然看到一大群像山鸡的动物,青灰色,宽款长长的尾巴,估计有20多只,我们止步,让它们横穿小道,消失在密林当中。拿出相机拍照,因为焦距不够,光线又暗,没有拍的清楚。
出了树林,看到一片草地,间或有冷杉树矗立,夕阳下显得很漂亮。我和一狼、知鱼三人停下来拍起照来。
下午6点,我们终于到达了2900米营地。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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