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律的起源
本帖最后由 憨牛 于 2011-7-24 09:49 编辑最初,诗与歌不是一个词组,诗是怎么样产生的呢?原来在文学还没形成之前,我们的祖先为把生产斗争中的经验传授给别人或下一代,以便记忆、传播,就将其编成了顺口溜式的韵文。据闻一多先生考证.[诗]与[志]原是同一个字,[志]上从[士],下从[心],表示停止在心上,实际就是记忆。文字产生以后,有了文学的帮助,不必再死记了,这时把一切文字的记载叫[志]。志就是诗。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毛诗序》:"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尚书》:"诗言志,歌永言"这便形象地指出了诗与歌的内在联系。由于这种情况,后来人们就把诗与歌并列,称为[诗歌],目前,诗歌已经成为诗的代名词了。而根据《吕氏春秋·古乐篇》及《吴越春秋》记载,还有其他一些古歌谣来自远古部落和黄帝,和宗教和娱乐有关,但都是一些零篇碎句,如“昔葛天氏之乐,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阕”“断竹续竹,飞土逐宍。”等。直到《诗经》的出现。(《诗经》成书的时间约在春秋中叶,它包括了从西周初年(公元前11世纪)到春秋中叶(公元前6世纪)约500年间的305首诗歌。)作为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对后代诗歌发展产生巨大影响,它实际上是中国诗歌的源头。 从诗歌的起源来看,它很单纯和天然,抒发人们心中情感而已,一不是为了搞什么文以载道的腐文人之目的,二不是为了搞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酸文人之花样,三不是进入所谓上流社会之阶梯,它天然无雕饰,属于每个人,不因人的年龄、职业、贫富等而有什么分别对待,记得金圣叹或者别人的什么人说过,大概意思是:人人皆可为诗人,确实如此,开始诗歌的本来面目远不像今天这样,它自然而然,如高天之云,如深心之叹,人皆可见之,皆可叹之,而现在它像一个贵妇,人们需要按照繁琐的礼节打扮整齐才得拜见。《中国诗歌报》上有一位名字是匪君子的,说:诗歌毕竟是文学的贵族,精神的贵族。这样的结论大约只有从不思索的白痴才会得出。 格律是怎么来的?它是什么?讨论这个问题离不开对诗歌发展的追溯,格律如同诗歌项上的枷锁,有人认为带着镣铐跳舞是何其美妙,而有人则是何其痛苦,不过,这枷锁如同皇帝的新衣,大部分人除了说它妙不可言之外,没有勇气说自己的真实感觉,因为,对于反格律派,人们往往视其为对音韵的无知和在词汇组织方面的无能,谁又愿意被扣上这样的大帽子呢?当然,格律的盛行至今,并不仅仅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当然,这也不排除很多毫无道理的事仅仅因为这样简单的原因给流行了几千年,例子这会儿举不出,太多了),还是从格律的产生谈起吧:格律被制造出来,杜甫的祖父杜审言(公元约648-708年),宋之问(公元656-712年),沈佺期(约公元656-716)起了很大作用,这一点几乎没有人反对,但是,在事实上格律还和唐太宗有着不可忽视的直接关系,另外上官婉儿及其祖父上官仪,对格律的制定及成型,也有极大的关系。格律的形成,唐太宗的嗜好起了决定性作用(这和裹小脚的流行何其相似)(这一点,还有其他论述在后的事实可以证实),他身边常有很多宫廷文人陪伺,诗文能得皇帝青眼者,便能仕途顺利,而格律由于有一定的难度,这一点上的工整,也成了竟相争风吃醋和献媚的手段,后来的几个皇帝也是如此,如宋之问的一则轶事,武后雅好文词乐章,宋之问巧思文华取幸。一次游洛阳龙门,武后命群臣赋诗,左史东方虬诗先成,武后赏赐锦袍。及宋之问《龙门应制》诗成奉上,“文理兼美,左右称善”武后夺东方虬锦袍转赐给他。成当时佳话美谈。
现在我们看看,诗歌成了什么?还是它当初的面目么?一种仕途上的手段而已,已经不仅仅是抒发感情的方式,所以,诗歌之走上歧途是必然的,格律之出现,不过是诗歌走上歧途的开始而已,当时的进士考试,诗赋十分重要,诗赋是需要一些评判标准的,而宫廷盛行的格律,自然也就成了评判诗赋的标准之一,这样一来,人们怎能不遵守格律呢?古来中国的读书人读书就是为了求功名,为了功名,格律就算是枷锁,他们又有何畏惧呢?裹小脚,太监的阉割,都能发明出来并且甘之如饴,格律也该不过是小菜一碟了。格律和音律有密切的关系,《文镜秘府论》中有云:“声有五声,角徽宫商羽也;分于文字四声,平上去入也。宫商为平,徵为上,羽为去,角为入。”以文字四声附会于音乐五声,照牌填词的词谱也是由此原理而来。如果有精力,可以按此规律反推出许多原已失传的曲谱,使词又有了依托,可以和乐而唱,重现当年“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景象。而平、上、入、去声又是如何怎么来的?汉语声调有四声,是齐、梁时期文人的发现。梁武帝曾经问朱异:“你们这帮文人整天在谈四声,那是什么意思?”朱乘机拍了一下马P:“就是‘天子万福’的意思。”天是平声,子是上声,万是去声,福是入声,平上去入就构成中古汉语的四声,上去入又合起来叫仄声。
这四声中,最成问题的是入声。梁武帝接着又问:“为什么‘天子寿考’不是四声?”天、子、寿是平、上、去,考却不是入声,可见当时一般的人也搞不清楚什么是入声。那么什么是入声呢?就是发音短促,喉咙给阻塞了一下。一类是以塞音t,p,k收尾,另一类是以喉塞音?收尾。在闽南语和粤语中,还完整地保留着这四种入声,在吴语中则都退化成了较不明显的?收尾了。以t,p,k收尾的入声,并不真地发出t,p,k音。塞音在发音时要先把喉咙阻塞一下,然后再送气爆破出声。在入声中,只有阻塞,没有送气爆破,叫做不完全爆破。比如英文的stop,美式英语在发这个词时,并不真地发出p音,而只是合一下嘴就完了,这就是不完全爆破,也可说是一种入声。
在普通话中,入声已经消失了。原来发音不同、分属不同韵部的入声字,有的在今天读起来就完全一样。比如“乙、亿、邑”,在平水韵中分属入声四质、十三职、十四缉不同韵,在普通话读来却毫无差别(用闽南语来读,则分得清清楚楚,分别读做ik,it,ip)。
另外要说明:旧诗词的平仄与现代汉语有所不同,因为当时的四声是平、上、去、入,而不是阴平、阳平、上、去。说明白了平上入去的由来,我们再看格律中的平仄,格律把这四种声调分为平仄两类,阴平、阳平是平声,上声、去声是仄声。这一点,首先就有问题,第一、我们的发音真的仅限于这四声吗?要知道这四声本就是附会音乐的五声而来,这四声是人为总结出来的,事实上,我们生活中如此繁多的发音,真的仅是这四声的组合么?没有别的可能么?第二、平仄又把这四声粗暴地分为了平仄两类,然后又要求我们那么多的发音按照这两类去平平仄仄地写东西,这合理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感觉,读来觉得顺口又有韵律感就可以了呢?我不反对格律是具有一定的韵律感的,但是,这就能否定不符合格律的就没有韵律感么?李白的很多古风那么流畅顺口,具有诗歌的美,也具有韵律的美,流传千古,而它的格律又在哪里呢?《诗经》没有音乐的韵律么?格律之前的所有诗歌没有音乐的韵律之美么?我们真的需要用格律来约束我们的声音么?格律在今天遇到的很大难题,就是普通话的普及(这一点在四声那一段已有所涉及),在孙中山先生之前,我们民族的语言没有统一,后来,帝制崩塌,天下共和,首届国会曾提议奉粤语为中国“国语”,当时的国会议员广东人刚好过半,通过这一法案不成问题。然孙文先生顾全大局,(在当时背景下,南方已初定,而北方,尤其是东北地区仍然不在民国有效势力范围内)力劝同乡,便去逐个说服,劝那些粤籍同乡改变初衷,放弃具有九个音阶、抑扬顿挫的广州话,而以黄河流域的语法为基本语法,以北京人的发音为基本发音,制定了国语,也就是今天的普通话,并且,那时的汉语拼音和今天的也有不同,我们在字典里可以看到类似日语的一些字和拼音字母并列,我一直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的,问过别人也无人能答,原来,那就是孙先生制定国语时的拼音,而我们现在使用的拼音,则是建国后根据什么规矩把孙先生的拼音改造一番而来的,这个问题我没有详细资料,也懒得查了,为了斗这个鬼格律,我还没有吃晚饭的,总的一句话,今天我们的普通话与古时的发音那又有很大的不同了,不仅四声仅剩了三声(入声没有了,仅在南方有的方言里还有),而且,很多字的发音已经因为历史的原因发生了改变,假如按照格律写诗歌,无异于让我们按照古代的方言去写诗歌,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事么?简单例子:“猜”和“回”在《平水韵》中同属十灰,但在现在普通话中并不押韵。又如“飞”和“稀”在平水韵中同属五微,但在普通话读来也并不押韵,而且,这类例子多的是,《平水韵》共有一百零六韵,其中平声有三十韵,编为上、下两半,称为上平声和下平声,这只是编排上的方便,二者并不存在声调上的差别。近体诗只押平声韵,我们就只来看看这些平声韵各部的韵目(每韵的第一个字):
上平声:一东、二冬、三江、四支、五微、六鱼、七虞、八齐、九佳、十灰、
十一真、十二文、十三元、十四寒、十五删
下平声:一先、二萧、三肴、四豪、五歌、六麻、七阳、八庚、九青、十蒸、
十一尤、十二侵、十三覃、十四盐、十五咸
光是从这些韵目就可以看出古音和今音已大不相同。有一些在古代属于不同
韵的,在现在已看不出差别,比如东和冬,江和阳,鱼和虞,真和文,萧、肴和
豪,先、盐和咸,庚和青,寒和删,等等。如果讲格律的人硬按照这个来写,那岂不是和他们所谓格律的音律之美感背道而驰? 学习了,但不打算学精。:lol:lol 欣赏。 学习了欣赏 本帖最后由 水上飞1 于 2011-7-25 04:3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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