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和巴金的世纪之交! 摘自:人民政协报
冰心与巴金是20世纪中国文坛的两位代表人物,在各自的领域里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他们之间深厚的友情长达60余年。笔者整理《解放日报》和《上海大学学报》等报纸杂志的学者文章,为读者梳理出二人友谊的发展脉络。 二人的首次“面晤” 冰心生于1900年,巴金晚4年出生。巴金是从阅读中认识冰心的。 1921年,当冰心的小说《超人》在《小说月报》上发表之后,身在四川成都的17岁学生李尧棠(巴金)和他的三哥就读到了这篇小说。1923年,李尧棠离开成都的时候,一本冰心的诗集《繁星》,陪伴着他来到上海。 巴金不止一次地称他很早就是冰心的读者,并称冰心是他青少年时期十分喜欢和敬慕的少数几位“五四”老一代作家之一,自己的思想和创作也受到过冰心的影响。“十几年前,我是冰心的作品的爱读者(我从成都搭船去渝,经过泸县,我还上岸去买了一册《繁星》);我的哥哥比我更爱她的著作(他还抄过她的一篇小说《离家的一年》)……”直到晚年,巴金在为一部《冰心传》作的序中,还深情地叙述他青年时期“边读着《繁星》,一边写‘小诗’”的情景。 巴金和冰心的首次面晤,是在1933年冬天,燕京大学燕南园寓所。巴金在章靳以的陪同下,第一次来到冰心家,与郑振铎一同为筹备《文学季刊》组稿。这以后的60余年,巴金和冰心的交往,除“文革”那10年外,从未间断。 主张“情”和“真” 冰心和巴金都是属于感性的作家,主张“情”和“真”,这样相似的写作理念,是他们成为朋友的重要原因。 巴金多次表示:“我有感情必须发泄,有爱憎必须倾吐。”因此,一旦进入创作,他就“和书中的人物一同生活,他哭我也哭,他笑我也笑”。冰心也是一样,她认为作文的要素“必须是作者自己对于他所描述过的人、物、情、景,有着浓厚真挚的情感”。她在写《寄小读者》时也“常含着眼泪写那些文章”。 重“情”的作家,在文艺观上往往更重“真”,巴金和冰心也都主张“真”,都认为真实性是作品的第一生命。 冰心认为,成功的文学作品“可以使未曾相识的作者,全身涌现于读者之前。他的才情、性质、人生观,都可以历历的(地)推知”,其原委“只有一个‘真’”。巴金“真”的文学观更执着了,他数十年如一日,反复申述自己创作奉行的原则就是“真诚”和“真话”,就是“不说谎,把心交给读者”。 于是,冰心和巴金大部分作品都写的是真情实感,也都各有特色。不过,冰心更注重真实地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表现自己的个性,巴金则更注重真实地描写自己所见所闻和所经历的社会现实。他们各自从不同的侧重面,达到了相当的文学审美高度。 互通信件近百封 《收获》杂志曾在2012年第5期刊发了冰心和巴金互通的98封书信。 “得来信和《文丛》,十分喜慰。知道你和靳以不断的(地)在努力,尤为兴奋。萧乾的文章,越写越好了,应该传令嘉奖。巴黎的春天,是真美,可惜雨还是多一点……”这是1937年4月9日,冰心在巴黎写给巴金的信,也是现存最早的冰心写给巴金的信件。 在巴金心目中,冰心永远是最亲爱的大姐。巴金曾经回忆:“过去我们都是孤寂的孩子,从她的作品那里我们得到了不少的温暖和安慰。我们知道了爱星,爱海,而且我们从那些亲切而美丽的语句里重温了我们永久失去了的母爱。” “文革”中,冰心和巴金长期隔绝音信。直到“四人帮”粉碎,才恢复了通信往来。岁月和苦难,给他们的身躯刻上了印痕,受病痛折磨的他们开始频繁地进出医院,而他们依旧关心安慰着彼此。1985年1月18日,冰心在信中写道:“你说友情是最好的药物,关于这一点,你有着我的全部友情。” 《随想录》是巴金晚年文学创作的又一个巅峰,但总想写些什么的他,却避免不了各种纷扰。巴金在信中写道:“我对这些打扰很有反感。您了解我,名利之事我已看得很淡,而且有时甚至感到厌恶。现在想的只是把一点真挚的感情留在人间,因此还想多写点随想,因此时间对我多么可贵。想到过去浪费掉的那么多的时光,我觉得我也应当坚持一项原则:尽可能多做自己想做的事,尽可能不做或少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冰心给巴金送去了放大镜,老人看书的“小书架”。1986年,巴金终于完成了五卷《随想录》共42万字。 晚年的巴金身患帕金森病,写字困难,但他坚持握住手中的笔,和冰心真诚地交谈。在为《冰心传》写序的时候,巴金说:“思想不老的人永远年轻,您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1997年,冰心给巴金写信,只有两句:“我想念你———多保重。”这两行字,让我们感受到她耗费了巨大的努力才写下来,而巴金的回复也很短:“冰心大姊(姐):我也很想念您!”这也是冰心和巴金最后一次通信。http://www.zkxdyw.com/data/attachment/forum/201605/04/082924c7fmqbddtfd6cb6y.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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