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连百年历史见证“海南丢大连
2006年1月初,某媒体报道——老自然博物馆误拆,已叫停,随即便跑到烟台街观看。看过之后,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拆的是侧面,建筑的整体性还保持着。这里是大连的起点,城市的第一个建筑,历史意义何其重要,一旦消失,恐怕大连的人心都要散了。城市的规划者、建筑的设计者虽然是殖民者,但完成城市建设的是中国人,胜利桥北就是见证。傅立鱼1918年主编的《大连要览》清楚地写着,胜利桥北大片楼房和沈大线南段铁路的施工,多是由刘肇亿所领导的工程队建设的。建筑与人息息相关,人与建筑相伴相随,老自然博物馆虽诞生于殖民时期,但与殖民情怀等没有任何关联。将人们凝聚在一起的是百年历史,是活生生的城市。
大连的人文之美是天赐的自然之美、历史(时间)的沧桑之美与建筑的艺术之美的集合。往来游人都说大连美,不就是夸赞大连的人文之美吗?著名作家沈从文1964年的家信中这样写到,“屋房之外全是绿色。如照相,在平台上早晚都必然可以取得极好效果,因为早上照例远近笼在薄薄烟雾中,房子隐在烟气徐徐流动中隐显不定,随意咔嚓一声即可得到满意成绩。……房子似乎有些可惜。因为新中国的城市建筑、树木——要达到这个水平,恐再过半个世纪也不容易!”
大连处处都有记录着我国近代史的遗迹,是名符其实的近代历史文化名城。但随着瞎折腾时代的大拆迁,大连老街几乎殆尽。如果大连没有老街,不觉得悲哀吗?自然反对之声暗涌,保护之音骤起,越来越多的人自觉或不自觉参与,其中便有我。近些年来多了些保护,但是否是真的保护呢?我不知道宏济大舞台拆掉重建算不算真保护,我不知道把西安街天主教堂拆掉重建算不算真保护?我只知道它们都是钦定的第一批重点保护建筑,基本上说有丹书铁卷,虽不能长生不老,亦可以延年益寿。有些事情,无论怎样的解释都难圆其说,难道不是么?随着旅游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的不在是海,也不在是广场,更不是那些不属于大连的动植物,偏偏就是那些破败的老街。忍者坚忍,直者坚直,所以便有了许多莫名其妙且不自量力的草根。
我对“修旧如旧”的理解,是始终秉持敬畏之心尊重历史的态度。说句题外话,许多人说大连没有历史,但我知道俄罗斯风情街来过“戊戌变法”时期的梁启超、来过“”甲午战争”中的侵略者伊藤博文、来过“辛亥革命”时期的蓝天蔚,来过反袁斗士陈其美,你能说不丰厚吗?我们美丽的大连美术馆是1996年用3000万重金拆掉修复的。听说日本门司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真品?唉,一声叹息。我们的宝贝太多了,多的我们自己不知道该如何珍惜。已经到了该好好珍惜了的时候了。如果还有一丝良心,请以敬畏的心尊重大连的历史。虽不能恢复历史,但请尊重她的生命,也请在意她的尊严。
请把“达里尼市政厅”修复吧。听有些老人讲,某些人就是在等它自己寿终正寝,那就太缺德了,甚至卑鄙。老人们讲,天地之间有杆称,那秤砣是老百姓。天地之间还有神明的。有人当年把大连人的老坟悉数端掉,到头来不知自己该葬身何处?这栋有着110年历史的建筑的外立面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是否以敬畏的心尊重大连的历史,其实也是在造福积德。我仅仅是瞎折腾,但是一片真心,血红血红。唐老鸭、小黄鸭都是极其可爱的。不知道能否以敬畏的心,像善待老人一样善待老房子,善待老大连。……但十年了,一切仍在互相推诿中,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始终未得到修缮。
达里尼市政厅从古韵乡音的“褡裢”,到洋腔异调的达里尼,再到现代雅音的大连,变换的仅是名字,流溢的槐香始终未曾变过。偶寻一条古巷,轻叩一扇宅门,呆呆凝望那些堆满墨尘的老槐,随着一枚枚坠下的槐叶,便可以慢慢品读大连散落的年轮。达里尼市政厅旧址是大连市最早的建筑,坐落在俄罗斯风情街尽头中心处——烟台街3号。最初是港口和城市建设委员会大楼,1900年始建,1902年竣工。建筑由斯科里莫夫斯基设计,流淌着浓郁的文艺复兴风,整体呈U字型,左右对称,中央突出,彰显着尊贵与等级。雕花修饰融入多种元素,垒石使用堆砌形式,显得敦厚坚实。天窗与山墙有序排列,时而方,时而圆,呈现着建筑的变化之美。 1902年5月29日,沙皇尼古拉二世颁发敕令,“达里尼”实施财政部直辖的特别市,洋楼随之更名达里尼市政厅。
日俄战争期间,俄军在撤退时于1904年5月28日纵火焚毁了市政厅。1904年5月30日,日军占领大连。第二天,日本侵略者沿用俄国人的称谓,在东清铁路轮船公司成立隶属于满洲军总司令部的达里尼军政署,步兵大尉川崎虎之进任军政署长。1904年 7月14日,日军在辽阳成立辽东守备军司令部,陆军大将西宽二郎任司令,陆军少将神尾光臣任军政委员。9月30日,辽东守备军司令部迁至金州,11月6日迁到大连。1905年1月27日,辽东守备军司令部发布第3号命令,“自明治三十八年(1905年)二月十一日起,‘青泥洼’改称‘大连’”,达里尼军政署遂改名大连军政署。同年2月,神尾光臣取代川崎虎之进,兼任大连军政署署长。神尾光臣更像一个规划师,在他的主持下,制定了大连当时的住宅建筑管理临时规则,严格规定临街檐高在11.5米以上。神尾光臣野心勃勃地说,大连是日本在战后经营满洲的基地,所以市街的规划要规模宏大,要符合当代的趋势和世界潮流。
关东州民政署1905年5月19日,辽东守备军废止,设满洲军兵站监部,陆军大将儿玉源太郎任总监,司令部参谋井口省吾担任辽东兵站监,旅顺、金州、大连3个军政署随之撤销。5月20日,在大连组成辽东兵站监部。1905年6月25日,辽东兵站监部迁辽阳。同年6月9日,在大连设隶属于满洲军兵站监部的“关东州民政署”,办公地址就设在刚刚修复的达里尼市政厅。关东州民政署是特殊的过渡机构,下辖大连、旅顺、金州3个民政支署,唯一一任民政署长叫石冢英藏。在短暂的一年多任期内,石冢英藏指挥完成了《大连港修筑意见书》,为“满铁”1908年1月编制《大连筑港计划案》提供了有价值的参考。
1905年9月5日,俄国被迫与日本达成妥协,在美国朴茨茅斯签订和约。《朴茨茅斯和约》规定:俄国承认日本在朝鲜享有政治军事及经济上之“卓越利益”,并且不得阻碍或干涉日本对朝鲜的任何措置。俄国将旅顺口、大连湾并其附近领土领水之租借权以及有关的其他特权,均移让与日本政府。1905年10月17日,日本侵略者撤销辽东兵站监部,在辽阳成立隶属于满洲军总司令部的关东总督府,陆军大将大岛义昌任总督。满洲军总司令部撤消后,一切军务独立,关东总督府直接受控于日本政府。1906年5月,关东总督府迁到旅顺。因军政管理引起英美等列强不满,日本以撤销军政采取文官制度为名,于1905年9月1日撤销关东总督府,改设关东都督府。同时,撤销关东州民政署,将它改为关东都督府民政部,其原来管域划归大连民政署(见《大连美术馆》)。
满铁会社关于如何处置“满洲”(东北),日本国内发生了很大的分歧。当时,有人提议建立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满铁)来经营“满洲”,这引起日本首相西园寺公望的关注。1906年5月,他来大连视察后,决定成立满铁。
满铁第一任总裁是深受儿玉源太郎器重的后藤新平。儿玉源太郎是攻克旅顺口的指挥者,深得明治天皇宠信。日俄战争后期,后藤新平追随儿玉源太郎来到辽阳,呈交了自己精心撰写的《满洲经营梗概》。儿玉源太郎看后,非常欣赏,极力向日本政府推荐,因此,后藤新平成为无可争议的满铁总裁人选。1906年11月3日,明治天皇任命后藤新平为满铁总裁。满铁筹建初期,日本政府规定满铁接受关东都督监督,同时还要由外交大臣指挥,政府和现地军部均可干预其业务。后藤新平强烈反对,提出由满铁总裁兼任关东都督顾问,满铁副总裁担任关东都督府民政长官。日本政府权衡之后,予以正式任命,满铁便控制了大连的行政大权。1907年3月5日,满铁会社迁到大连,废弃的关东州民政署成为满铁会社。当时,满铁会社设在大连,关东都督府设在旅顺,因日本政府偏重经营大连,确立了以大连为中心发展满铁事业的方针。1908年,后藤新平提出“举王道之旗行霸道之术”的殖民政策,在大力发展经济的同时,发展殖民教育、文化、卫生等事业。就这样,病院、学校、试验所、新闻机构先后建立起来。之后,满铁以大连为殖民扩张轴心,重点投资大连,扶植南满铁路的运营,扩建大连港口等。 虽然关东都督是大连的最高行政长官,但真正拍板的却是后藤新平。1908年1月,关东都督发布了这样的命令:“在大连凡是由政府出资的各项设施的建设,都由满铁负责承建。但市区的规划须依照当地政府的决定执行。”这个命令实际上是承认了后藤新平在大连的领导权。1908年7月14日,后藤新平卸任满铁职务,但满铁的重大决策仍由他来定夺,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1913年12月。
大和旅馆1907年8月,满铁会社东侧的原“达里尼旅馆”被改为满铁“大和旅馆”。“达里尼旅馆”是东清铁路在大连建造的第一个旅馆,只有16个房间,无法满足城市发展的需要。1908年12月,满铁会社迁至原沙俄侵占时期未建成的商业学校。1909年5月,闲置的旧满铁会社改为大和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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