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乡里感言
余,冀中人氏,少时背井离乡,赴京读书。恰舞象之年,美帝发动侵朝战争,遂应祖国之召唤,投笔从戎。着迷彩服24载,于1975年解甲到省外贸,至杖乡之年退休。期间,因工作缠身,交通不便,少还故里。入耄耋之年,思乡之意渐浓。遂令小辈随余返故里——安平县香官村探望。20余年未归,家乡变化甚大。柏油路直通乡里,村中道路纵横,屋舍俨然,土坯房早已绝迹,代之以砖房、楼房。商店百货应有尽有,丝网厂彼我相连。路两旁路灯成行,绿树成荫。旧日临街之猪圈、茅厕、柴垛、粪堆已无踪影。家家大门装葺新颖,有的写:发家不忘共产党,致富全靠政策明;有的写:家和万事兴,忠厚事业成。
在街口,俺老小东张西望,踟蹰不前,不知家在何处。恰几位老妪走来,上下打量,遂问:你们是外乡人吧,要找谁家?我说出胞弟的名字,她们指引我们找到了家。
正是:少小离家老来归,
乡音全无鬓发衰。
老妪相见不相识,
笑问老者你找谁?
进门,胞弟从新屋迎出,哥俩握手、拥抱至亲。打量新房,房前有廊檐,玻璃门窗,水泥盖顶。院内铺一甬道,两侧种满蔬菜。西侧墙根有一棵柿树,柿子压得枝条垂下。屋内瓷砖铺地,四壁雪白,青一色的桌椅、橱櫃、床铺,各屋装有“土”暖气,主卧室安了空调。室内明快、豁亮,给人以神清气爽之感。
入座,哥俩品茗茶,叙家常。他说:“这几年咱家乡变化太大了。农民种地再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汗滴禾下土,耕种全是机械。过去收麦是最苦、最累的活,现在撑着口袋接麦粒。省却了割、运、晾晒、打场。农民种地不交税,还有补贴。家家粮食囤满缸溢,孩子们真不知道什么叫糠菜半年粮”。
谈话间,侄辈、孙辈们说:“边吃边喝边聊吧。”说着摆了几盘酒肴炒菜。我夸他们做饭利索。他们说:“现在做饭用微波炉、电磁炉、液化气能不快吗。”胞弟插言:"农村做饭从烧柴,烧煤到用电,40年跨了三大步。咱家库房放着一架风箱,孩子们不知道是干啥用的。"接着他说:“咱刘家,吾辈兄弟共28人,现在只剩8人了。北京咱大哥90岁,属羊,成了老大,他是名副其实的“领头羊”,你86岁仍是老二,我还是老三。咱们赶上了好时代,过上了好日子,这全托共产党的福,习主席的福啊!”。
骨肉相见,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家宴最后,我提议:请大家站起来,咱们畅饮三杯。这第一杯酒,祝贺我们国泰民安的幸福美满生活;这第二杯酒,让我们洒向大地,祭祀我们早逝的哥哥、弟弟;这第三杯酒——孙辈们抢着说道:"祝三位爷爷健康快乐,长命百岁!"
祖孙四代十余口人,送我们到村口,我向亲人们挥泪告别,向香官村挥泪告别。此时此刻,感慨万千。香官啊,香官!这恐怕是我最后一次和你相见了。你是我出生的地方,我不忘你,永远怀念你。为此,我才把网名取做“香官愚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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