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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团长我的团》第一至第12章连载
7 T* }. g- W% o q 小说《我的团长我的团》内容提要
' G. I5 @/ ~0 A4 t( R2 s8 f抗战末期,一群溃败下来的国民党士兵聚集在西南小镇禅达的收容所里,他们被几年来国土渐次沦丧弄得毫无斗志,只想苟且偷生。而日本人此时已经逼近国界,打算切断中国与外界的联系。
8 ?+ o1 b: u" R9 i$ ?6 F 收容所里聚集了各色人物:孟烦了、迷龙、不辣、郝兽医、阿译等等。他们混日子,他们不愿面对自己内心存有的梦,那就是再跟日本人打一仗,打败日本人。因为他们已经不抱有任何希望了。他们活得像人渣,活着跟死了也差不多。
/ \ B: T1 Z6 L7 @' A 师长虞啸卿出现了,他要重建川军团。但真正燃起这群人斗志的是嬉笑怒骂、不惜使用下三滥手段的龙文章。龙文章成了他们的团长,让这群人渣重燃斗志,变成勇于赴死之人。
2 Z0 _1 q9 D* O& c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是炮灰的命运,他们面对的是一场几乎必死无疑的战争。* P+ M: I! B; [5 h9 e0 u) f
这是迄今为止,唯一一部对得起“中国远征军”这五个字的中国远征军题材的小说。, ^3 N" G1 n) ?' D0 P
列宁在评价高尔基的《母亲》时说:“这是一本及时的书。”今时今日,在尤其需要我们对未来抱有信心的时候,本书也当得起这一评价。
' |1 S h/ n6 Q3 s" u @小说《我的团长我的团》第一章
8 ]6 E( I% t' m' h8 s$ ^4 l我在长江之南的某个小平原上抖抖索索地划拉着一盒火柴,但总是因无力而过度用力,结果不仅弄断了火柴梗子,还让满盒的火柴干戈寥落撒了半地。我只好又从脚下去捡那一地的火柴梗。
/ a& }$ b' Z. G 我——孟烦了,二十四岁,今国军某支所谓新编师之一员,中尉副连长。9 T1 C& |7 t" J! s$ r8 B
我无力又猛力地划着火柴,这次我让整个空火柴盒从手上弹出去了。于是我再用抢命般的速度抢回地上那个火柴盒。
, C5 Z% Q1 }! F “烦啦你个驴日的!连根火柴也日不着啊?!”
) p; J" m( E6 Z4 H* A 我想起了我屡被冒犯的官威。我一手火柴,一手火柴盒,愠怒地盯着那个发话的对象——二排四班马驴儿,河北乡下佬,怒目金刚,倒抡着他那条离腰折已经差不远的汉阳造,我现在不想说他要砸谁。8 I# T% ?; e3 z
“我是你们连长!”我维护我随着火柴梗子掉了一地的官威。/ P6 E' Q `+ ^9 P/ y1 _+ S
这种抗议有点儿文不对题,并且立刻被反驳回来,“副的!正的正烧着呢!”( s) M/ Z* O5 ]1 U0 c, f) D" e
我是文化人,我认为这种辩论有点儿无聊,于是我决定专心划火柴。我经常认为别人很无聊,而我自己更无聊——我又开始跟火柴较劲。. t7 s& x! T, o M
马驴儿在不管我之前又嚷嚷了一句:“你不会跟连长借个火啊?——哇呀呀,驴日的!”
# E& {: ~/ ~! o 后边那一句是对他要砸的对象喊的,很京剧腔。喊过去之后,马驴儿就抡圆了他那条打光子弹当锹抡的汉阳造扑过去了,现在我可以说他要砸什么啦,哈哈——一辆日本九七式中型坦克,辗转着,原地转向着,咆哮着,炮塔转动着,与主炮同轴的同步机枪轰鸣着,像是冲进蚂蚁群中的庞大甲虫。如其说它是困兽犹斗不如说是在玩耍,因为像蚂蚁一样附着在它身上的中国兵实在是太不得要领,拿铲子砍的、拿锹棍撬的、拿手榴弹敲打舱盖以为里边会打开的、对着装甲开枪崩到自己的、跳脚大骂的。我单膝跪在这团乱糟之外,连长在我身边燃烧。除了活人之外的整个连在他们马虎潦草抵挡,所以已经被日军炮兵化为焦土的阵地上燃烧着。我跪在火海和坦克之间,身边放着一个土造的燃烧瓶。我拿着火柴和火柴盒,似乎要划火柴,又似乎是在思考,而实际上只是最简单的三个字:吓傻了。
$ Y. o' v( [2 |' X$ [: Z( [- M$ A8 V8 | 马驴儿成功地用枪托在装甲车体上制造出一声巨大的响动,代价是枪托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他发现车头有个缝隙,于是猫了腰低了头去看,其情状酷似从门缝里窥视。/ {- [) P/ A% Y) e' O, ]. y- Q
那是航向机枪的射击孔。在突发的轰鸣声中他安静而飘逸地飞出去了。: p# k3 r$ V" S' Z# V
这实在是让我看得发怔,但我身上有这种素质——即使在上吊的时候也不忘打击一下别人,我扯嗓子为他送行,“白痴!最后一次!”4 e9 y+ k4 W) T7 O, I
但我还记得马驴儿的提示,我看手上的火柴盒,扔了它,看手上的火柴,扔了它,我抓起燃烧瓶,爬向离我最近也烧得最炽烈的那个——实际上它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团火焰。真是的,我为什么要跟一盒发了潮的火柴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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