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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水而居的江城武汉,每年溺亡人数高达60余人,其中近三分之一是中小学生。面对频发的游泳险情,陈建强每天下午4时至晚上9时,驾着巡逻艇在江上巡视,对游泳者进行提醒、救助,20年不辍。然而,悲剧仍不时发生……老水警疾呼:请远离“野泳”!喜!政府帮助安全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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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7 q2 S# W1 m' p文记者 查锴 张翀 通讯员 杨飞 实习生 谭欢 邹春霞 严虓 - y: M# Q. } U1 y8 X' \
图记者 喻志勇 王翮
9 i3 G& w( j- m. ]( B* S每年夏季
- w- q! a7 n% a* G江城溺亡
2 E0 p9 U! ?7 }8 y六十余人
% S' d( D8 L8 W9 E" ] z; m7月16日晚9时许,江汉二桥附近的汉江边,几名年轻人站在岸边,望着漆黑的江面,一言不发。两个小时前,他们的同伴在这里游泳时失踪。 0 R0 B; |. J/ n* z) T
7月12日,龙王庙长江边也出现了悲剧。当天是27岁男子余某的生日,当天下午4时,余某和两名同事到汉口龙王庙长江边游泳,3人约好游完泳后就去酒店为余某庆祝生日。在岸边游了一会儿后,余某脱离同伴,向江中心游去,不想一个大浪打来,余某就不见了踪影。水上警方接警后迅速赶来,巡逻快艇在下游水域搜寻,未找到余某,他的两名同事上岸后悲痛不已。
" \: @9 \( o) v9 `# G1 k6月18日上午11时许,长江青山建一码头打捞起一具溺水死亡的男尸。现场知情人透露,这名年约七旬的死者,是一个小时前下水游泳后不起的。5天前,一老一少两人也在这里溺亡……
7 C* ~+ T$ G2 o! y7 P1 Y据武汉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不完全统计,五六月份以来,仅水上公安分局处置游泳溺水警情就达百余起,救起遇险的游泳者40余人,打捞遗体10余具。溺亡人群中,外地男青年居多。 + \$ T2 A8 f# x/ ^8 x
事实上,在武汉水域,每年溺亡人数都高达60余人,其中近三分之一是中小学生。2006年5月至6月,“两江”武汉段就有14名游泳者被江水夺命;2007年5月至7月中旬,水上公安分局受理游泳溺水类警情70起,26人死亡,其中有中小学生13人。 % p4 [( N. h3 l h( t3 z0 Z
每年到了夏季来临之时,生活在江城的人们,想在清凉的江河湖泊中畅游一番,体会夏日里的清凉。然而,炎热的天气里,人们要想安全顺利地与水亲近却并非易事。 1 R9 |" w; L7 m9 T
连日来,记者走访江城游泳池发现,几乎各个池中都是人头攒动。各家游泳池管理人员介绍,每天都会有数百市民前来游泳,一到双休日,更出现排队等候的场面。16日16时许,武汉英东游泳馆50米8泳道的标准泳池中,挤满前来消暑的市民。工作人员介绍,“每天下午5点到晚上8点人最多,以学生为主,比上月中旬人数增加了3倍!到本月底下月初,游泳人数将达到最高峰。”
, U- g: R; D: }# e- A0 U, P珞狮南路四季游泳馆内挤满了人,拥挤的泳池内人们不时碰在一起,而门口还有很多人在不断地涌入。泳客张先生无奈地说:“这哪是游泳呀,简直就是一个大澡堂。每次游泳时都怕别人蹬着自己,哪里游得开。”
5 I- f0 \& p; C7 o4 |1 O C. S7 Q其实,人满为患的室内外游泳场馆,根本无法满足市民们的亲水需求。目前登记在册的122家游泳场馆,对于一座拥有800多万人口的大城市来说,平均每8万人才有一个游泳场馆,实在是微乎其微。游泳场馆数量不足,票价自然走高。目前游泳场馆价格一般在8元-25元/人次;相对高档的室内游泳馆价格则在30元/人次;一些星级酒店或会所的游泳池也对外开放,但每人次价格则高达百元。几元钱的普及型游泳场所很少,昂贵的票价使人们望而却步。 9 s+ m6 ~% _# c+ H" M% s
于是,人们选择到江湖中游野泳。16日最高气温达36℃,下午5时,汉江江边,市民成群结队来此游泳避暑。不少人对桥墩上“严禁攀爬”的警示牌熟视无睹,不亦乐乎地玩起了“跳水”。 4 C" N, t! E( o0 ?. e9 ]
下午6时许,记者赶到东湖武汉大学凌波门段看到,东湖戏水平台有两三百人,不少家长专门开车带小孩到此游泳。漂着大片泡沫的湖水呈墨绿色,中间还夹杂着菜叶和死鱼等,凌波门水域的水体水质显然不适合游泳。但尽管知道水不干净,还是有大批市民前来游泳纳凉。在岸边卖泳衣的李女士说,每天从下午3点开始,就有不少人到这里游泳,一直到晚上10点人才会减少。 1 e) e/ S8 f1 z2 {
这样的野泳环境时常曝出险情,本月初,一名19岁大学生在此夜泳时不幸溺亡。
* Y: p& s3 x' W# J: r陈建强,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长江二桥巡防站教导员,是一名在巡防站工作过20多年的老水警。对江河中游泳溺亡事件,他感到十分揪心。17日,记者随他冒酷暑,乘巡逻艇巡逻两江。 9 R5 A( K7 @; t. p
17日下午4时许,太阳正高,艇内非常闷热,陈建强身上的制服很快就被汗水浸湿了。巡逻艇经过的水域,岸边都立着醒目的红色警示牌,“民警提示 :江滩水域禁止游泳、戏水、垂钓。” + g) e( y$ [2 c% r0 i: v
陈建强介绍,《武汉市水上治安管理条例》中明确规定:不得在渡口、航道、桥梁禁区、客货码头、施工和其他作业区水域和取水设施周围200米内游泳,违者处50元以下罚款。不过,游泳的人太多,这一条款根本无法挡住游泳者的脚步。 3 ~8 l6 \ G) O2 f/ M
陈建强分析,2003年以前,水上公安分局民警采取强行驱逐的办法。但是,2003年以后,随着武汉城市的发展,外来人员与日俱增,到江中游泳的人越来越多,驱逐的方法已经无法奏效。取而代之的,就是民警每天的巡查呼喊了。 / A U- q' |4 _# k' }
在长江二桥附近,四五十名泳者泡在江水中,大多未携带救生设备,甚至有两名泳者接近巡逻艇。陈建强连忙拿起扩音器,高喊:“游回去,这里危险!”在接连敦促下,这两人才慢慢靠向岸边。 3 _6 {5 C( J, S8 s0 U
陈建强说,这里水面看上去较为平静,但桥区隐藏着重重危险。 1 W' Y1 e2 D0 r; J+ d
17日晚6时许,龙王庙岸边,四五十人围着一条趸船,在江中游泳。岸上有标着“此处不宜游泳,请君珍惜生命”、“此处禁止游泳、跳水”的警示牌。可是,仍然不时有人从近水台阶上,纵身跃入江中。 * ]- N) y% E7 j! K
陈建强介绍,两江交汇处水情特别复杂,不熟水情的人在此极易发生危险。不少人因为麻痹大意,或者因为侥幸心理作怪,导致险情。“前两年,有两男三女一起到汉江游泳,三个女的还不会水。我们巡逻经过时,警告过他们,他们没有听取劝告。我们离开不久就接到110报警,说有人遇险!我们赶过去一看,就是他们几个人,被水冲进长江了,惊慌得不得了,我们救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他们救起来!” ! H# j5 H) q( v8 o' I7 ^
陈建强说:“每天宣传中最重要的,就是让游泳者远离航道,一旦他们遇上船舶,不仅生命难保,还可能酿成更大的危险。”
, H4 J( W- L5 T i" q3 w17日晚7时,天色渐暗。从晴川桥到江汉一桥,沿岸都有人在游泳。陈建强说,晴川桥到江汉一桥下每年夏天不少市民都在这里游泳,汉江表面上看江面比长江窄,水流也不急,可是水下环境凶险、复杂,常发生溺水事件。 9 M, H; d. m" ^% {; ^- N( V! V
巡逻中,面对着江面上越来越多的游泳者,陈建强感觉有些无奈。虽然每天都在宣传、救援,可是险情仍然在发生。记者从处理善后事件最多的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龙王庙派出所了解到,相对于溺亡人员,每年能救上的人实在微不足道。 ; C8 D, P! | G; G9 {
武汉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各派出所与辖区水务部门已在龙王庙、南岸咀、汉阳门、东风险段等18处游泳人群集中的部位设立了126块警示牌。东湖管委会花了3万多元,在43个事故多发水域的醒目位置设立告示牌,明示这些水域是游泳禁区,可每天仍有上千人下湖游泳。东湖的这43处游泳禁区是经过细致摸查才排出的,这里水域情况复杂,水草较多,无安全保障措施,其中的大多数区域曾有人发生过溺水身亡事故。然而,当大家畅游江湖的时候,这些牌子更多时候只是一种摆设。
7 N& P( w; ]4 I V在劝阻管理难以奏效的情况下,公安民警以及一些市民本着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和个人良知,不断巡视救援。可是,大家心里常常有些堵得慌,因为常会遇到遗憾。 7 Q4 l4 x9 q, ?- y6 H- o, y. q6 M
郝振海,江岸冬泳队队长,2002年6月4日下午,他在长江二桥下救起一名溺水女子。两个月后,郝振海所在的江岸冬泳队就成立了义务救援队伍。2003年5月18日,武汉市冬泳队江岸、青山分队宣布组建“武汉江河救生队”,80名冬泳队员成为义务救生员。目前,江岸冬泳队的义务救生力量,已经从当时的不足40人发展到400多人。
% Q1 r! \9 ~8 P0 z6 O0 Q$ u6 l: m9 F从义务救生队成立至今,郝振海和队友们一共救起19名落水者,他们之中多是小孩和年轻女子。
2 f6 a( O, ^/ Y尽管如此,在郝振海的心里仍然有一段遗憾的记忆。2005年夏天的一个下午,4名在武汉一所中专学校就读的小伙子在长江二桥江边玩耍,不大一会功夫,郝振海就发现其中3个人跪在地上喊救命,另一个人不见了踪影。郝振海奔向江边,江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郝振海便和队友们一起手拉着手,拉网式地搜索。大约一刻钟后,一名队友终于探到了落水者,他们将小伙子救到岸边时,发现他脸色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郝振海和队友10多人轮流为小伙子做人工呼吸,最终没能挽回他的生命。事后得知,小伙子只有18岁,因为不会游泳意外落水身亡,郝振海心里十分难受和惋惜。 9 \8 N( k7 w5 W% ]2 K& c: T: r
郝振海说,武汉守着长江汉水,夏季天气炎热,人们大多会选择游泳纳凉,而江里水情复杂,容易出现溺水事故。义务救生队人员也大多是利用业余时间训练时帮忙救人。但是,由于他们游泳的时间和地点相对固定,救助的范围也相对固定。因此,需要江边游泳的人都多一份爱心,面对身边落水遇险的人要及时施以援手。 . X* q1 I2 g( T
武汉市公安局水上分局表示,一般游泳者溺水超过5分钟,就有生命危险。按报警、出警,民警最快也要几分钟,但往往就这几分钟是营救的黄金时间。因此,最快的营救方式就是附近人相救。
9 T- `5 @0 A0 Z: {) r面对800多万市民,122个游泳场馆根本无法满足。今年,武汉市政府接连出台措施帮助市民亲水。元月5日,市十二届人大五次会议上,市长阮成发郑重承诺的十件实事中包括在汉江、东湖、月湖等符合条件水域辟建4万平方米天然游泳场;在汉阳、青山江滩新建露天游泳池;鼓励支持住户千户以上的新建小区兴建游泳池(馆);扶持百个单位、小区游泳池(馆)向社会开放,缓解市民“游泳难”。 ! O" x+ t5 X: z$ Z- f$ v2 I+ j
7月16日,龙王庙天然游泳池正式开放。东湖客舍、月湖公园也正在修建大型露天游泳场,汉阳江滩和青山江滩上也将修建两座规模稍小的露天游泳池,并将于今年夏天投入使用。 4 z# X0 H' W y# f* V5 p0 m
武汉市政府还出台措施,拿出200万元专项资金购买游泳场馆的消费券,向武汉市中小学生和低保家庭免费提供。
+ y5 [3 _) j6 r* z. M4 E! {陈建强充满信心地表示:“这项工程实现时,每年溺亡人数将下降60%!” & R: w! N( v. E0 s/ T
( O' y! f' n8 j7 _3 {4 v. R[ 本帖最后由 水上游 于 2009-7-20 22:5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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