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黄河源头扎陵湖鄂陵湖畅游记

快活鱼

黄河源头扎陵湖鄂陵湖畅游记




刘树林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大自然仪态万方，相看两不厌，唯有大自然。行走天地，问道自然，大自然总能给予我们无尽的启迪。中国西部的美都是大美，雄浑壮丽。一个学期紧张的教学工作结束了，我迫不及待的要冲进大自然的怀抱里。2006年7月中旬暑假伊始，天气很好。我和李骏、兰州老张和他9岁的儿子张嘉伟、甘肃电视台的杨海泉、兰州职业技术学院的徐热、大学生德木（藏族）、小石等几个朋友，带着全套户外装备，分乘两辆越野车，按照预定的路线，从兰州出发踏上甘青川之行的漫漫征程。行进路线是：兰州——西宁  ——玛沁——花石峡——玛多——扎陵湖、鄂陵湖——玛多——巴颜喀拉山——玉树——石渠——马尼干戈——雀儿山——德格——白玉——雀儿山——甘孜——炉霍——翁达——马尔康——红原——若尔盖——合作——夏河——兰州。全程将近五千公里，沿途远眺了阿尼玛卿山的雪峰和冰川；两次翻越川藏公路第一高和第一险的海拔六千多米的雀儿山；跨过黄河、金沙江、雅砻江，看到了湛蓝碧透令人疑似梦幻的星星海，虽然只是惊鸿一瞥，然而却永生难忘。最惬意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扎陵湖、鄂陵湖尽情的游泳。
汽车一路狂奔，经青海西宁，向南翻越拉脊山，在一个叫王家的草原扎营过夜。油菜花一派金黄。翻越西倾山到达马沁，雨雪交加，虽是盛夏，仍然很冷。在马沁以南几十公里的东倾沟山谷扎营过夜。两天来感受了盛夏草原天气的变化无常，东边日头西边雨，阵雨过后竟然能同时看到两个近在眼前绚丽无比的彩虹。据说看到这样的彩虹预兆此行吉祥如意。从马沁到花石峡，我们走的是乡间土石路，人烟稀少，偶尔见到一两个淳朴的藏族牧民在草山上放牧。这段路几乎围绕阿尼玛卿山转了个马蹄形。道路多处被山上融化的冰雪溪流阻断。这时正是我的北汽生产的战旗吉普车大显身手的好机会。我之所以买这辆车的重要原因是，我的已经去世的老父亲是1950年北汽建厂时的老职工，我也曾是北汽最早的职工子弟。我的父亲搞基建，1959年调到北京轴承厂，1965年北京轴承厂迁兰州，一晃四十多年了。这台吉普车饱含了我对父亲深深的怀念
。
出玛多县西行约90公里便是鄂陵湖、扎陵湖。中途我们惊喜的看到几只飞快奔跑的羚羊。一路的草原已经严重沙化，草色遥看近却无，主要是由于过度放牧所致。时近傍晚，湖区水平线在望，大家一下子兴奋起来。汽车在沙石搓板儿路上飞奔。终于来到鄂陵湖边。突然我惊叫了一声，远处湖面低沉的云层下出现了龙卷风。大家急忙拍照，呆呆的看着，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龙卷风。我们沿着湖边崎岖的泥路行进，想深入湖区腹地，但是前两天才下过雨，路上坑坑洼洼泥泞不堪。忙中出错，夜幕里，颠簸了三个多小时后，我们在两湖之间的山里找不到路了。大家只好就地扎营。用发电机给手机、对讲机、摄像机充电。草草吃了些干粮，想睡却睡不着。周围一片黑暗。半夜起来抽烟，周围一片寂静，抬头仰望星空，天幕上群星灿烂，星星异常硕大，象黑色天鹅绒上镶嵌的蓝色大钻石，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判断明天肯定是个好天气，那样就可以美美地在黄河源头的大湖里游泳了。第二天，大家六点多就醒了。果然是个大晴天，空气清新纯净，金色的阳光斜洒在远近的山峦草原上，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露水的芳香。百米开外有十几只羚羊在吃草，追逐。还有七八头棕色的野驴一字排开望着我们的人和车，一点也不害怕。我们惊喜异常，此景真是苍天所赐，可遇不可求，忙得李骏和杨海泉又拍照又摄影，喜出望外，乐不可支。拍完照片，我们驱车顺着原路往回走。几经周折，大约11点，终于来到湖边。兰州老张开着车在湖边撒欢，不料，湖边的草皮下的泥土很软，汽车陷到泥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家累的气喘吁吁，总算把车拖了出来。在渔场附近，找了一处离湖边只有十几米的平地安营扎寨。两台车，三座帐篷成品字形分布。中午阳光强烈，湖面上蓝天白云，碧波万顷。李骏带了一只橡皮舟，在他们充气的时候，我换了泳裤，率先冲进湖里，我一定要挑战一下自我，免得留下遗憾。此时不游，更待何时。况且，在兰州的黄河里游泳，急流漩涡都无所畏惧，面对平静温柔的湖水，感到特别亲切。湖底平缓，都是小碎石片。表层水温适宜，我很兴奋，游的很快，由于海拔四千三百多米，一会就呼吸急促，四肢发软。上了岸，仍然喘息不止。这时，橡皮舟充足了气，李骏光着膀子把橡皮艇划进湖里很远。徐热和杨海泉也下了水。我休息了一会，气息平和了，又第二次下水。这次我决定放慢节奏游，果然游得非常舒服，不知不觉离开岸边很远。在湖里仰泳最美，身体平躺，双脚露出水面，眯着双眼，似睡非睡，看着天空云卷云舒，感觉自己已经和大自然融为一体，物我两忘。往回游时，看见岸上站着很多人，大部分是玛多县城的人。他们以前从未见过有人在湖里游泳，很是吃惊。我上了岸，他们纷纷过来和我们握手合影。当他们知道我已经56岁了，竟然敢在湖里游泳，很是佩服。在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有的人喘气都费事，更别说游泳了。这次我们一块来的 一个朋友高原反应严重，吃了红景天一直在车里躺着，根本没心思游玩。当地人有的说湖里有水怪，有的说湖里有大鱼。总之，他们对这两个高原大湖充满了敬畏之情。据我所知，扎陵湖和鄂陵湖位于青海高原约古宗列盆地，黄河源头的众多水流在此汇集，两湖之间有河道相连，总面积大约1200平方公里，最深处大约30多米。湖里的鱼类品种单一，就是高原裸鲤。这种鱼和青海湖的湟鱼基本相同，都是无鳞鱼，只不过扎陵湖和鄂陵湖的鱼是淡水鱼，而青海湖的湟鱼是咸水鱼。整个下午，我们游泳晒太阳，吹风，拍照，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天上的云朵距离湖面很低，不断变幻着形态。水面上有几只洁白的红嘴鸥在自由的飞着叫着。湖水的颜色完全受天空颜色的影响。若是晴空万里，则湖水碧蓝澄澈；若是阴霾蔽日，则湖水阴森恐怖。我们庆幸赶上了好天气。傍晚，湖上的景色美得令人发呆，我搬了一把帆布折叠靠背椅，坐在湖边，抽着大烟斗默然无语地欣赏着夕阳西下的湖光山色，不由得想起陶渊明的诗句“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红日西沉，其他人开始准备埋锅造饭。这时，李骏和德木拎了一帆布桶鱼回来。原来当地人用粘网捉鱼，粘网被湖里的东西挂住了，他们求我们的人用橡皮艇帮他们解开渔网。我们打算跟他们买几条鱼，他们慷慨的送给我们好几条。德木很快在湖边找来了一把沙葱，湖水炖湖鱼，只放了一些盐，开锅后，热气腾腾，味道鲜美无比。入夜，我们围着篝火大声说笑，仰望着天上璀璨的星空，听着湖水拍打湖岸的声响，计划着第二天的行程。后半夜，湖上起了风，吹得帐篷呼啦啦响，湖水拍打湖岸的声音越来越大。早晨6点多，大家陆续钻出帐篷，气温很低，大家不太想拔营而去，因为湖区的景色太让人留恋了。然而时间有限，前路漫漫，我们只能告别美丽的扎陵湖、鄂陵湖，我们放声大喊：“再见了，扎陵湖、鄂陵湖，我们还会再来的。”返回玛多县城，汽车加满油，我们继续驱车向南，出玛多县不远，车过黄河第一桥，这是真正的黄河第一桥。汽车爬上一个山口，眼前豁然一亮，一泓澄澈碧蓝幽深的湖水呈现在眼前，湖与公路平行，长约两公里，宽约数百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空灵圣洁的气韵，天光云影迷幻其中，越发显得神秘莫测。看着幽深的湖水，我感觉湖底深处似乎隐着灵异的白龙。这就是有名的星星海。本来我是见了好水就想下去游泳的人，可是当时却打消了下水的念头。面对如此圣洁的仙湖，我想还是不要亵渎的好。一时间，我似乎理解了藏族同胞对圣湖的感情。我要在心底也珍藏这份感情，让这圣洁的星星海在我心里留下美好的记忆，时时滋润我的心田。

快活鱼

从星星海经过大小野马岭，翻越巴颜喀拉山口，经直门达大桥过金沙江抵达玉树，玉树商业气息很浓，满街汽车、摩托车，广场上矗立着巨大的格萨尔王铜像。再翻过川青交界的安巴拉山口进入四川雅砻江边的石渠大草原，在雅砻江边扎营过夜。次日中午在马尼干戈吃午饭。对马尼干戈印象最深的是满街的插着五颜六色旗帜和彩绸的摩托车的轰鸣，原来那天正在举行赛马大会。离开马尼干戈，驱车翻过海拔5050米号称川藏公路第一高和第一险的雀儿山口到达德格。雀儿山群峰耸立直插天际，主峰海拔六千多米，山顶积雪不化，山谷中的湖泊泛着宝石般的蓝色，比欧洲的阿尔卑斯山更加雄伟壮美。下山的路极其危险，突兀的岩石狰狞可怖，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不断提醒开车的李骏小心驾驶。晚上十点多才到德格。德格小城群山环抱，静谧安详，干净整洁。德格印经院建筑风格典雅古朴，是藏传佛教最大最副盛名的印经院，院内的房间里珍藏着无数佛教经典的木刻版。在朝阳的沐浴下，藏族男女老少沿着印经院的外墙从容的转经。李骏会讲藏语，居然到印经院里转了个遍，看到了刻版、印刷、的全过程，还进入保存刻版的房间。离开德格约三十多公里便来到金沙江边，江对岸的绝壁上刻着两个大字“西藏”。浑赭色的江水湍急咆哮，比夏季的黄河 还要凶险。前行不远就是岗托大桥，317国道从江达、昌都再转上318国道，经波密、林芝便可到达拉萨。岗托桥上有七八个藏族少男少女，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只有八九岁，他们要一路磕长头到拉萨朝圣。我们给这些坚毅可爱的孩子捐了一些钱，并与他们合影留念。离开岗托桥，公路在悬崖绝壁中与急的金沙江平行前进。每隔不远就有崩塌的土石，汽车只能小心翼翼地通过。我一直想在金沙江里游一次泳，但是沿途没有一处地方可以下水，而且一旦下去很难生还。车行一百多公里，经过白玉县，参观了金碧辉煌，气势壮观的白玉寺。傍晚，天下起了雨，在林区一个叫章都的地方依山傍水扎营过夜。夜间松涛阵阵，溪水潺潺。，早起出发，再次翻越雀儿山到达甘孜。经马尔康、红原（1935年红军长征经过此地），在濛濛细雨中来到唐克，远眺了黄河第一湾。天黑前在刷马路口附近扎营。次日，从若尔盖经阿木去乎到达夏河县桑科草原，一路泥泞坑洼，快到桑科时，又遇上了雷雨冰雹，天空的乌云在落日的映照下张牙舞爪，犹如一条恶龙在云中搅动，蛇形闪电   照亮了山野，隆隆的雷声震撼大地，我们又经受一次大自然的洗礼。将近半夜，我们终于来到桑科草原的帐篷旅馆。饱餐一顿之后，在铺着电褥子的床上酣然入睡。
经过十几天的奔波，我们一行人平安返回兰州，两台汽车饱经沧桑，风尘仆仆，我们每个人也显得黑瘦了许多。我的战旗吉普车在第二次翻雀儿山时就颠断了前保险杠，在海拔五千多米的山口，我用8号铅丝做了加固。一路上，两台车爆了三次胎。在马尼干戈李骏花了650元买了一个新轮胎备用。
转眼三年多了，那次旅行，那次在扎陵湖、鄂陵湖畅游仍历历在目。只是李骏光着膀子划橡皮艇，第二天肩膀和后背晒起了一大片水泡。好在他身体皮实，很快就好了。后来，我们又在谷歌地球把所经之处一一做了标记，以便时时忆起。

（作者系兰州安宁冬泳队队员、甘肃政法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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