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富贵对站在身后的阿香轻轻地说:“我去茅草屋那边看看”,说着披上用山草编织的蓑衣,提上矿灯,消失在暮色雨中。阿香站在石洞边,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伴随着雨声哭得那样悲伤、哭得那样伤痛,哭着,哭着,一阵头晕让她瘫坐在地上,任凭风吹、任凭雨气侵袭,任凭…..fficeffice" /> 过了好久,他回来了,肩上扛着找回来湿透的衣物,怀里抱着已经打碎但盛着苞米的瓦罐,背上背着一个锅、手里提着一只被山洪淹死的野兔。阿香接过捡回的衣服,用木棒支撑在耩火周围烘烤,他搬来几块石头架上枝干,把剥好的野兔与苞米一起放到锅里,做起了晚饭。 也许雨没了力气,也许天上没了雨水,这不,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山没了啸声,万物出奇的沉静,只是山蛙卖力的欢唱,与之蛐蛐的鸣笛,各有风骚。 石洞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四个孩子紧紧的依偎在耩火旁睡得好沉、好香。 也许为了安慰、也许为了母子的安全,他没有走,留了下来。他坐在靠近石洞口的石块上抽着烟。 阿香把烘干的被单盖在孩子们的身上,给耩火添了一些干柴,也来到石洞口。雨后的夜深山气更加袭人,阿香感到一股寒潮袭来,激灵的收缩了一下身子,望了一眼只穿一件背心的他,就折回去拿了已被耩火烘干的衣服,披在他身上,紧紧靠着他坐了下来。在黑夜中,头贴在他的肩上,好一会她目不转睛侧视身边这个汉子,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答案,仿佛要从他身上得到期盼,仿佛从他心里获取真正属于她的诺言,他就是她梦里的那颗大树。 管富贵轻轻的问了一句:“大虎住校习惯吧?” 阿香抬起头,望着他,轻轻、温声的说:“大虎住校挺好的,学习挺用功的”。 “前天我给大虎送粮食,老师还当着我的面表扬了大虎。管哥,你怪大虎吗”? 富贵握着阿香的手说:“不。为什么要怪孩子”。 接着又说:“就像我曾经对你说起的她,跟着别人跑了,也不是她的错,都是因为穷”。 阿香没有回答,也没有去问。也许夜深寒冷,也许一天的疲惫,让阿香更深深的贴紧了他。轻轻的,深深的呼吸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已经疏远了的男人气味,就像要把这种气味闻透、闻到她的心骨里去永不散发。 阿香依偎在管富贵的怀里,心漂浮着自己走过来的那一幕幕艰辛,一幢幢心酸,泪在黑暗中任意的流淌,也多愿这个夜不再消失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