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 周国平 (随笔) 人的一生中,总有许许多多的梦。梦,事实上,是一种愿望的达成,而一旦达成梦想,这个梦便不再是梦了。在网上看到一个叫阳曼的女子,她的梦五彩缤纷,她的“阿里郎”似乎永远只是她心里的一个梦,一个尚未达成的梦。因而这个“梦”便成了她的苦恋。 从一个20来岁懵懂的姑娘开始,这个梦便旖旎、绚丽在她的心中,直到30年后,梦的色彩依然斑斓。忠贞不渝的是她心目中的一首歌,一段深情无限的舞蹈,阿里郎,阿里郎…… 阿里郎在哪里?其实,阿里郎已经成了一种艺术化了的典型。俄罗斯曾经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在某个地方,要举办了一次表演普希金的比赛,普希金本人也参加了,最后普希金本人却只得了个第三名。真正的普希金也就是生活中的普希金,却无法与他的艺术形象相媲美。那么,阳曼心中的阿里郎呢?生活中的阿里郎能与她心目中的形象媲美么?这答案,也许连阳曼自己也无法确定,但也只有她才会知道谁才是她的阿里郎。 阳曼热爱舞蹈的执着,几乎成了舞蹈本身。她一生都在跳着《阿里郎》的舞蹈,仿佛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诠释它,到底是艺术升华了她的阿里郎,还是阿里郎升华了她的艺术?也许,这也是她的询问和答案。 其实,阿里郎不是一个梦,而是她将阿里郎带进了她的梦里。 2011年12月22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