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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上海人 于 2015-1-24 10:50 编辑
写 在 前 面
我们敬爱的周恩来总理，离开我们已经整整40年了，但他为党、为国、为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崇高品德却为亿万人民所爱戴、所怀念。
近一年来，以习近平为首的党中央大抓“反腐、倡廉、立党为公，清正廉洁”，受到人民群众的拥护和关注。
在此，上海人将《大连日报》20年前的一长篇纪实文学“周恩来在大连”奉献给大家。
周恩来在大连
| 作者: 于济洋 来源：大连日报 发布时间: 1995-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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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已经进入一个崭新的时代。人们在面对现实的同时，总爱把思考的触角伸向昨天，并以虔诚的心态回顾着往日，探索着历史，重新确立自己的奋斗方位。
有着独特历史、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大连人民，更不会忘记敬爱的周总理曾8次到大连那些幸福而刻骨铭心的时时刻刻，就像他们脚下那蓄积着原始伟力的海浪一样，不断涌起无尽的思念……
上篇 开国总理周恩来殚精竭虑地为不满两岁的共和国日夜奔忙，可他却因过度劳累而日渐憔悴。在毛泽东主席的一再催促和亲自安排下到大连疗养
在我们的共和国成立之初，经受了一个多世纪连绵不断战争的华夏大地，已是满目疮痍，民生凋敝。共产党人唯一的财富，就是中国人民的巨大热情和爱国精神。开国总理周恩来为了民族的崛起和人民的幸福，不倦地工作着。共和国成立不到一年，美帝国主义悍然入侵朝鲜，战火烧到鸭绿江边，贫穷的共和国又不得不派遣志愿军入朝，保家卫国。
超负荷的工作，使得总理日见憔悴。毛泽东主席多次关照周总理的健康，并提议让他找个僻静的地方养养精神，而总理仍我行我素一再推托。最后，还是在毛泽东的催促和亲自安排下，于1951年5月13日，带着一大堆急待处理的文件来到大连。
大连，是举世闻名的天然良港。它隐蔽险要，终年不冻，与庙岛群岛及山东半岛蓬莱角共扼渤海海峡，构成“京津之门户，北卫之咽喉”，“南来舟楫，非此不能登岸”，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对此，近代史上的世界列强馋诞欲滴，从1894年至1945年，日本、沙俄等帝国主义轮番侵占达半个世纪，它浸透了血泪，历尽了沧桑。
或许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看中了大连的独特而沉重的历史和优雅的生活环境，才让周总理到大连疗养；
或许是23年前，周恩来化装成商人，同邓颖超从上海乘船经由大连到莫斯科参加党的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时，敌人探听到风声，到处搜捕周恩来，是大连地下党的精心保护才免遇难给周恩来留下了再生之地的印象！
周总理一踏上大连那块神奇的土地，就显得是那样的兴奋。
53岁的总理看望38岁的市长
周总理名义上到大连疗养，而实际上是把办公地点从北京的中南海移到了大连的黑石礁。
月光下的黑石礁，楼群静谧，潮声如诉。只有一座德式二层小楼还亮着灯。
周恩来推开一摞电报站了起来，揉揉太阳穴，走了几步，又轻轻地拍打着头。他推开门，走到阳台，让夜风吹走倦意……
天亮了。周恩来总理轻轻地走下楼，卫兵笔直地站着向总理敬礼。总理微笑着说，天天见面，就不必敬礼了。卫兵又敬礼说，谢谢总理！周恩来又笑了，你看你，又来了不是？卫兵不好意思地也笑了。总理说，夜里值勤，不必那么规矩地站着。早上露水大，可以到门里去。卫兵感激地又要敬礼，手刚举起来忙又放下，点头。
周恩来和秘书在雾岚中穿过林荫小路，向海边走去。
海滩平坦而开阔，海水哗哗地向远处退去，露出一片闪着银光的沙滩。
沙滩上裸露着被海水遗弃的海带、海菜及一些被人抛弃的杂物，丑陋而难看……
秘书说，总理，大海每天都有勇气裸露自己，并且坚决地要把那些脏东西甩出去。要是人像大海就好了。
周总理说，所以人要向大海学习，不过，退潮也不仅仅是裸露自己，它还可以给人以物质享受。碰海，就可以碰到不少海鲜美味。
回到住地，正是1951年7月1日清晨。周总理已经在大连黑石礁疗养地连续工作十五六个小时，医务人员劝告总理注意休息，并希望改变夜间工作的习惯，可总理却说：“不能改，毛主席也是夜间工作的。我改了，会使主席工作上不方便啊！”
这天清晨，总理特别高兴，忘记了通宵工作的疲劳。望着东方欲出的太阳，不由自主地唱起了《东方红》，情挚意深地对工作人员说：“今天是我们党的而立之年的生日啊！”
这一天，总理简单地吃了几口早饭，同两名工作人员来到了大连市的广和街等地，同人民群众倾心交谈。在台山村水场，总理走到房前的藤萝架下，在草坪上支起的一个简易折叠式小藤桌前，同正在机房值班的董泗兴交谈起来。当总理得知大连的工农业用水有些紧张时，关切地说：“一定要解决水源问题，这不仅是解决工农业用水和外轮用水，而且在战备上也很重要嘛。”
下午，周总理不顾同志们的劝阻，穿街走巷进行实地考察。走一程，总理就下车和有关同志商量着：这里的马路应当加宽一些；这里应该规划一下，多修建一些居民楼房；这里应该盖学校；等等。总理走一程停一程，当来到大连站前广场的时候，脚步渐渐放慢，环视着那一片马路停车场和堆满了废墟的空地，语重心长地说：“人民要有个休息的地方，这里要修个花园。我们搞城市规划和建设，首先要想到人民的健康，要为人民着想。”说着，总理数着步子，亲自步量，连广场的边沿扩到哪儿，小花园修在哪儿，都亲自给规划好了。在场的同志都在细细地品味着总理一言一行所蕴藏的丰富内涵。
这时，老天下起雨来。周总理嘱咐司机：“开慢一点，小心雨水溅到群众身上。”并指示随行人员：“以后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和开车的同志讲一讲，不要用警车开道，不要不停地按喇叭，不要……”
为了不给大连市添麻烦，周总理约法三章：不准陪同；不准看望；不准安排活动。可市领导又总觉得总理难得来大连，几次约定要去看望总理，但近在咫尺，却未能如愿。
一天，大连市市长韩光突然接到总理的电话：我要去看看你们。
当总理来到市政府二楼市长办公室时，微笑着说：“现在我是闲人，你们是忙人，我应该看望你们嘛。”53岁的国家总理登门看望38岁的市长，真让市里的同志们不知所措，一时语塞，感动不已。
周总理询问了市政府的工作后说：“有件事要同你们商量，不要因为我一个人麻烦更多的人，马上通知有关部门，电车通到终点。”
原来，市领导考虑到不影响总理疗养，把经过总理住地的有轨电车停开了一站地。为了不让总理发现和总理的安全，特意安排保卫人员穿上便衣在总理住处门前轻轻地装作修理电路和铁轨。可是，这哪里能瞒得过总理那有穿透力的眼睛。
市里的领导面带愧色地解释说，大连情况复杂，过去一直被沙俄、日本鬼子统治，现在刚解放不久，您的住地就在车站边……总理说：“市长同志，如果为了当官的这样那样的理由，去牺牲老百姓的利益，我们和旧社会的剥削阶级还有什么两样？如果一个总理这样做，那省长、市长、县长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韩光同志，立党为公，勤政为民，这是我们党的灵魂，在决定一切问题上都不要忘记人民啊！”
望着总理那严肃的面孔，市领导马上抓起电话，下令通车。
10分钟后，电车直通终点站黑石礁。不知内情的人们议论：今天的故障排除得好快呀！
就要同总理分手了，市领导执意要送总理回去，而总理说：“你们忙你们的工作，我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嘛。”总理临走时还满意地说：“今天我做为一个普通公民，向市长同志反映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得到了市长迅速圆满的解决，我代表老百姓，谢谢你了！”
望着周总理渐渐消失的身影，人们的眼睛模糊了……时至今日，大连的老同志们谈及此事，眼里仍噙满了泪花。
黑石礁与中南海的热线
周总理在大连黑石礁疗养，每天都要答复来自北京中南海的长途电话，经常是深更半夜。
虽然是专线专用，但落后的通讯设备也使得通话效果不佳。每天，周总理都应接不暇地在电话机前大声地讲着、谈着，有时长达几十分钟。
毛泽东主席坐镇北京，也不时打来电话或派来秘书同总理商谈一些国家大事。面对蹒跚学步的共和国那成堆的问题，周总理坐立不宁，根本顾不上疗养、休息，决定马上回到毛泽东身边。
一天，毛泽东突然打来电话问：“高岗同志怎么样了？”一时，总理无言以对……
夜深了，万籁惧寂。周总理抱着双臂，慢慢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关于高岗，总理早就有所了解，他不仅资格老，也是当时颇受尊重的党内一位高级领导人。1935年，毛泽东率领红军经过两万五千里长征，到达陕甘宁边区不久，在一次干部大会上表扬高岗时说：“高岗同志在没有及时得到中央指示的情况下，能不断地前进，是正确的。”1939年毛泽东宣布，任命高岗为中共西北局书记兼陕甘宁边区书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又任命高岗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兼东北局书记和东北人民政府主席等要职。
但高岗忘乎所以了，以东北的地位和实力为筹码，向中央讨价还价。遇有节日，高岗还擅自下令大搞阅兵，喊出了“高主席万岁”的口号。
早在1949年7月，高岗陪同刘少奇先于毛泽东5个月前往莫斯科，他事前仅象征性地与中央商讨一下，便草签了贸易协定。
7月27日在苏共中央政治局会议上，高岗接着刘少奇发言，显得很激动。高岗说，他提议宣布满洲(即现在的东北一带，下同)为苏联的第17个社会主义加盟共和国(当时苏联有16个加盟共和国)。高岗认为，这样做可以使满洲免遭美国人的进攻。此外，高岗还提议让苏联军舰进驻青岛，增加驻扎大连的苏军人数。高岗发言后，与会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可是，刘少奇已怒不可遏。
会后，刘少奇立即指出高岗叛国，高岗粗鲁地顶撞他。到达住地后，刘少奇马上给毛泽东发了封密码电报，要求立刻召高岗回国。
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一次会议上，刘少奇第一个发言，对高岗进行猛烈的批判。他提起高岗在莫斯科想把满洲变成苏联的第17个加盟共和国那件事。第二个发言的是周恩来，他指出高岗背叛中国人民，企图把满洲送给苏联。毛泽东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只是表示同意了一项决议。这项决议谴责了“高岗路线”。
高岗是否在斯大林的暗中支持下要在东北建立一个独立的、亲苏的政权呢？周总理曾警告说：“我们如履薄冰，必须谨慎行事。”1950年初，毛泽东和周总理从莫斯科回国途中，在东北停留了5天。高岗乘坐斯大林送给他的苏联小轿车前往迎接，神气十足。回到北京，毛泽东和周恩来都确信，必须加强对东北的控制。朝鲜战争爆发以后，高岗曾反对派遣志愿军，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苏联人身上。志愿军入朝后，高岗又表现消极，给前线的物资供应、伤病员医疗等工作带来影响。
眼下，称王于东北的高岗想到昔日坐镇东北的张大帅，做着以东北实力为后盾，进驻中南海，掌握全国大权的美梦。高岗急不可待地秘密游说，邓小平和陈云一眼看穿了他把矛头指向刘少奇和周恩来两位国家栋梁的野心，及时向党中央揭发了高岗分裂党的活动。
毛泽东惊讶了！
也就在这时，毛泽东给在大连疗养的周总理打来了电话。
毛泽东需要周总理，共和国需要周总理，一摊子棘手的国家事务需要周总理啊！
正当总理准备于1951年6月25日返京时，又突然接到毛泽东的电话：7月10日返京。
毛泽东的用意，总理非常清楚，就是利用半个月时间，到东北其他地方走一走，看看高岗在下边搞了些什么。于是，周总理在大连给当时任中共中央办公厅主任的杨尚昆写了一封信。
尚昆：
本来与医生商定休养六个星期返京，现既得主席示改令于7月10日回京，我即拟往鞍山、抚顺等地参观，并在沈阳停留一日，请代报告中央并转知有关方面为盼。
周恩来
6月26日
周总理离开大连前往东北其他地方，了解到高岗大搞独立王国的第一手材料。
毛泽东再一次看了斯大林转来的材料，那是当时担任东北铁路系统的苏联总顾问科瓦廖夫写给斯大林的报告，报告中说，中国党内有一个以刘少奇为代表的“亲美派”，联系到高岗访苏回国后，又向人散布说，斯大林不喜欢刘少奇，也不重视周恩来，而最赏识他高岗。于是，毛泽东对高岗就比较注意了。
毛泽东消息灵通，很快地了解到高岗的活动，更加戒备了。
毛泽东说，我们党内，或许也是国内要出乱子了。自然情况如何变化，还要等等看，这个乱子的性质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有人要打倒我。我们中国历史上曾出现过秦灭六国。秦就是陕西。这是历史上的事实，那么现在怎么样？还要等等看。
毛泽东所说的“陕西”是指高岗。高岗是陕西横山人，192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任红军第26军政治委员，中共中央西北局书记。在中共七大上当选为中央委员。七届一中全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委员。
1954年春天，周总理受毛泽东主席的委托，专程到沈阳，在东北局和东北各省市主要负责人的会议上，无情地揭露了高岗集团。周总理不拿讲稿，作了长达10多个小时的报告，为捍卫毛泽东思想，维护党的团结和统一，是那样的斗志旺盛，坚定不移。
后来，毛泽东强调指出：“对于我们党来说，高岗、饶漱石事件是一个重要的教训，全党应该引以为戒，务必使党内不要重复出现这样的事件。”
不能把我同群众隔开呀
一个星期天，周总理步行来到了人流如织的大连市一二九街，东看看，西问问，尽情地同人们交谈着。
突然，老天下起了瓢泼大雨。方才还很热闹的一二九街，刹那间人流散去了。
外边的大雨下个不停，大街上还不时有几个年轻人在雨中走动。周总理警觉地问：“他们是干什么的？”当时任市公安总局保卫科长的康光祥一看露了馅，只好照直说：“总理，是我们的保卫人员。”
总理不高兴了，说：“快把他们叫进来，别淋湿衣服感冒了。设置这么多保卫人员，不让群众走近，就不能同群众接触。保卫工作必须依靠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才能真正做好，绝不能把我同群众隔开呀！”
在大连化工厂，时值中午，周总理走进职工食堂。赶来吃饭的职工发现总理，顾不上买饭、吃饭，围过来争着和周总理握手、问候。总理说：“建国初期，条件很艰苦，你们还能干出如此大的成绩，使大连化工厂在全国扬名，我得感谢大家！”职工们热烈鼓起掌来，气氛活跃。总理又说：“中午休息时间很宝贵，我不敢多耽误你们，请大家快些吃饭吧。”“喂，队尾在什么地方？我也该买饭喂喂肚子了。”总理的风趣引起笑声四起，买饭的队伍秩序恢复了。同志们请总理先买，总理婉言谢绝，站在队伍中买饭。
周总理交了粮票、钱，端着一份饭，走到职工饭桌上……
联系群众，同群众打成一片，是周总理的一贯作风。就在总理离开大连的前一天晚上，市里准备欢送总理，想安排一桌较好一些的饭菜，可总理说什么也不准，并说：“我要感谢你们嘛！”
这天晚上，总理和邓大姐很早就来到餐厅，把桌凳餐具准备好，并把招待所的服务人员也召集来。总理请大家坐下，亲切地说：“我来疗养，给同志们添了不少麻烦，同志们辛苦了！今天晚上我和小超当服务员，来为大家服务。”同志们纷纷上前阻拦。总理非常理解大家的心情，说：“同志们，咱们是社会主义国家，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是服务员，我是国家总理，咱们都是人民的勤务员，只不过是分工不同罢了。今天，我为大家服点务，是很自然的事嘛！”
经过他的再三催促，大家只好勉强地坐到饭桌旁。总理高兴地说：“这就对了！”
这时，有人说，总理，我们一起吃吧。
周总理笑了，说：“等一等，我现在的任务是为你们服务。加上我岁数大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好饿，再一个是我经常有外事活动陪外宾吃饭，油水比你们吃得多嘛！”
1955年11月，周总理同刘少奇、邓小平及共和国的老帅们来到大连，在庄河观看了我国建国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反登陆军事演习。
当晚，有人提议想同总理跳舞。熟悉总理的同志都知道，如果有总理参加舞会，定会给你带来轻松和欢乐。大家热情相邀，周总理终于答应抽出1小时时间。
市长宋黎安排人去请舞伴。已是深夜，请谁呢？正好市文工团在文化俱乐部的演出就要结束了，他们还有乐队。
当总理同一位演员交谈，得知被请来的这些同志还没来得及吃饭时，说：“谢谢你们。”说完，找来了宋黎，严肃地说：“你们怎么搞的嘛，人家还没有吃饭就来陪我们跳舞，群众观点哪里去了！”
宋黎的心里很难过。他想起了1946年在重庆做党的地下工作时，也挨过总理的批评。那是周副主席接待客人，让宋黎陪同，他坐的那个沙发的轱辘很滑，宋黎不知不觉随着轱辘的滑动退到后面去了。周副主席送走了客人后对宋黎说，接待客人要讲究礼貌，看你的胡子也不知刮一刮。
如今，谈起这些往事，宋黎的心里总是热乎乎的，周总理的大恩大德今生今世是报答不了啦。
在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中，宋黎于1968年2月20日经康生亲笔批示，以“反革命分子”等罪名被捕入狱。此案株连多人，后果严重。宋黎在监狱中遭到非人的折磨，后来他的状况有所改善。当宋黎步出监狱时才知道，是周总理的关怀，才使他免遭更大的不幸。
1953年2月22日，以周总理为团长的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团来大连，参加苏军驻大连部队的纪念苏联红军建军35周年活动。
当时斯大林在世，中苏关系尚好。大连市委书记、市长欧阳钦等市领导为总理的到来进行了周密的安排。
2月23日，周总理在大连市人民文化俱乐部举行招待
周总理说：中国人民曾经以十分关切的心情注视着苏联军队所走过的艰辛的、英勇的、从胜利走向胜利的道路。你们在粉碎了法西斯德国的军事力量后，又以雷霆万钧之势，挥戈东向，在中国的东北境内，一举歼灭了日本帝国主义的精锐——关东军，促成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现在，美国侵略者正企图延长和扩大朝鲜战争，向中朝人民进行惨无人道的细菌战争……
苏军的一位中尉翻译被周总理这富有感情的讲话所感染，一时忘了翻译，当他反应过来从头翻译时，有一个地方译错了，被我代表团一位同志听了出来，当场作了纠正。
这件事，不仅使总理感到意外，也使在场的苏军驻大连司令什维佐夫将军大为恼火，他马上奔过去，要撕下这位中尉的肩章和领章。招待会一时显得很紧张。
总理急忙上前解释说：“两国语言要做到恰到好处的翻译是很不容易的，也可能是我讲得不够完善。”然后，总理又慢慢地重述了自己刚才讲的那段话，让翻译圆满无误地翻译出来。
总理讲完后，在同苏军将领、军官、英雄模范干杯时，特地走到年轻的翻译身边，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同他干了一杯。什维佐夫将军和其他将领看到这一情景，在干杯时眼里都含着热泪。深受感动的翻译更是高高举杯，久久不放……
第二年，我有关同志访问捷克斯洛伐克时，在一次集会上恰巧碰见什维佐夫将军。将军追述了这件往事，并要代他向周恩来问候，说他从那以后，也懂得了如何爱护自己的下属。(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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