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满天星斗一窗含 于 2015-4-30 11:53 编辑
叨唠一下修理工 周国平
认识修理工多年,一直对这位网名叫修理工的仁兄有种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的想法。当年,我在《夫子论友》系列中给一些朋友挠了挠痒,唯独没有将修理工拉出来晒一晒,不是他不算我好友,而是他比较特殊——特殊得想咬他一口。但他又不是水蜜桃,是个又臭又硬家伙,咬起来硌牙,因此放过了他。 时隔多年,本当以为这位仁兄有些长进,哪里知道此兄的坚韧就如一颗被订下去的钉子,真是铁了心还铁了身,让人无可奈何。此兄有才,从事的是治病救人的光荣事业。他之所以在网上冠名修理工,并不是他能修自行车或手表,而是他有本事修修人身上的零件。听说他治疗伤风感冒非常有特长,既不开药又不扎针,让你回去休息半个月就好了。一个人患了感冒半个月还不好,也就不是感冒了。假如你不是患了感冒,他也有法子,他有的是手术刀和苦药,还有一套拆西墙补东墙的本事。有一年,我找他治脚气——我的左脚当时就像一颗烂山芋。最后他开药让我回去浸泡,不到一星期,左脚是泡好了,右脚却顶了职,而且还升了一级。就是这样,我依然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好医生,你叫他治的是左脚,没叫他治右脚啊。 除了是个好医生,他还有一门恭维人的特长——能将你气个半死。你若想找他打架,等着吧,他半年都不上来,当你将这事刚忘了,不和他一般见识了时。他忽然又冒了出来,说了一句:“老周是谁?新来的吗?”他大舅的他大舅,我和他认识都五年了啊。 一般来说,我写的贴子都比较呛人。大部分朋友都是怀着拉我一把不忍心让我堕落的愿望。譬如游人、文苑、杆哥等兄弟,他们气起来也只是轻轻打打我屁股,就仿佛是拍灰。从来不打我上半截。唯独这个修理工,医生的对人体的穴位比较熟悉,他一刀就扎在你的胸膛上。认穴之准、之狠,武林高手也不过如此。 修理工正业不含糊,业余也不含糊。他脱下白大褂的时候,就瞪着两只黄鳝望月一样的眼睛写诗,而且还写的还是古体诗。他写的好不好,我没有发言权,我对那个外行,但看起来很像那么回事。七绝从来不少一个字,五言也不出六言来,反正能将不懂的人忽悠到。我就被他忽悠得认为他是李白、杜甫一样的人物。若是与他见面,我都不敢上前去与他打招呼——我怕他只能看到天上的星星、月亮或太阳,而看不到地上的我这个身材也比较适中的人。 你要说修理工不是我朋友,我绝不承认。假如我与文苑和游人打架,他绝对站在我这一边,在背后捅他们的刀子,从而让我不太光明的获胜。当然,他也顺带踢我一脚。踢我一脚的意思是——他没有帮谁,只不过轻重上把握不太准确。 谁若是说修理工是我至亲至爱的好友,我就要将谁恨得跟情敌似的。但仔细一想,我又笑了,这个愣头青杠子头,不跟我做朋友,他岂不要孤独一辈子?如此说来,他这个朋友,还是我带他玩吧。
2015年4月30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