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自一个小城市,自登上离家的火车起,就时时警醒,怕自己的言行为父母和原生家庭赢得“没教养”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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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三年级迷上了说脏话。以为这里有组合词汇、描述细节和发挥创意的空间。其时,十岁的小孩哪里懂男女之事,不过就是学大人样,把性往肮脏了说,把对方的远房女性亲属挨个点名。终于有一次,跟一个同学楼上楼下骂战时被老师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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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一定会被老师骂并请家长,忐忑了一个早晨。倒是晨会结束,老师把我喊过去,轻描淡写的说,你看这样的脏话要是被路过的人或者院子外的居民听到多不好,人家会怎么看待你? 0 _/ m7 A& _2 U. ^
那次谈话后,我好像突然丧失了骂人的功能,最多也就是写文章时要表达愤怒,不指代具体的用两句**”。这次和风细雨的批评对我影响至深,那是我第一次有了“觉知力”——觉知到没教养绝对是件值得羞愧的事。试想如果她因为我骂人而骂我,我一定不会那么臣服,也不容易自我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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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知道黄沾有粤语的《不文集》。《玻璃之城》里说港大历史上黄先生是不多可以站在桌上连续说一分钟脏话没有停顿的。我在台大也写过台湾脏话集的文章。其实脏话不是洪水猛兽,还是看你有没有对自己话说出口时的觉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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