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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颂黎明也拥抱黑暗 ffice ffice" /> 菊香子 12月11日，早上5.40分，我收拾行囊又踏上了去水库早游的路。今天大雾，能见度只有十几米，在有路灯的平坦大路上，也只有约50米的能见度，因为只能看见方圆几十米的距离，所以，一路上倒也心无旁骛，很快就到了富民路口。 我拿出小灵通，看了一下时间是6：14分。啊，在大雾的笼罩下，乡间公路除了眼前十几米的距离，其他什么也看不见，黑漆漆，雾蒙蒙一片，我恍若进入了云雾中，后悔没有带手电，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骑。这时看见一个穿黄衣服的骑车人，本想结伴而行，谁知，他骑出十多米就消失在大雾中了。 黑暗中的雾气更加神秘恐怖，四周原本就很荒凉，黎明前更寂静，这时，只有我一个人，我心虚了，为给自己壮胆，便唱起了经典老歌：“革命人永远是年轻，他就像大松树冬夏常青，他不怕风吹雨打，他不怕天寒地冻，他不摇也不动，永远挺立在山顶 ……”歌声划破了寂静的黎明，唱着歌好像底气足了些，也舒缓了绷紧的神经，继续登车前进……。 路上不时的从浓雾中走过一些赶早的人和车，雪亮的汽车灯光照亮了有些坑坑洼洼的路，但是过后便又是更深的黑暗。忽然，我晃见路边一团黑，心里立刻紧张起来，壮着胆子仔细再看一眼，咳，竟然是半截小树被挂上了一些垃圾，一场虚惊！ 又前行了几百米，走进了村庄里，看到前面有一盏很亮的、高高挂起的灯，我心里高兴起来，有亮光就壮胆，又走进些，哦，好像是搭的三个大棚，我想可能是娶媳妇办喜事吧，正对着我来的方向像是搭起的临时戏台呢，其中一个路边大棚背对着我来的路，当我走近擦身而过时，我几乎要吓呆了，竟是一个灵棚！棚前摆放的花圈，纸扎更证实了有死人在此！我心里别提有多恐怖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快速离开！我像逃避瘟神一样很快骑了过去。 天仍然那么黑，雾还是那么密，刚才的余悸未消，前面不远处就到了通往水库的土路了，心里却打起了鼓，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当知青时的往事：那是七十年代，农村的文化生活非常贫乏，除了放映电影，几乎没有别的娱乐，夜生活更是单调。我们五个女知青，分在了二小队，十八、九岁的年龄，精力旺盛，虽然劳动了一天，到了晚上，不能每天都早早睡觉吧，那时，最吸引我们的地方是“牲口房”（生产队里养骡、马、牛的地方）。尽管那里有牲口粪便的臭味，但那里也是社员们聚会的地方，当时农村穷，生产队里没有队部，唯一的公共财产被我们知青居住，不过那还是我们知青的经费盖的，牲口房里往往是男男女女一屋子人，热闹非常。我们的生产队长姓乔，小名“留”，我们都叫他留队长，那是个非常乐观，好说笑话，爱讲故事的和蔼的中年人，他对工作很负责，几乎天天都去牲口房，一方面掌握情况，更多的时候是发挥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功能，为大家讲故事，牲口房简直成了故事场，当然还有其他社员也会开讲。留队长大多是讲鬼故事，又刺激，又惊险。他绘声绘色、如临其境的讲着，大家屏息静气、津津有味的聆听，有时讲到关键处，他会冷不防故意一声吓唬，引来我们阵阵尖叫声……。我们都很喜欢听，可是听完之后， 都不敢回宿舍了，留队长还要负责把我们几个女青年送回去。但是害怕归害怕，第二天，仍然缠着让他继续讲，真逗！ 刚才看到灵棚，现在又到了远离村庄的土路，感到更加恐怖，所以，脑海里便不断浮现留队长讲的鬼故事的场景，我真的不敢向前走了，到了拐弯处，不敢上小路，因为上小路不远处便是一片回族墓地，一统统石碑，一棵棵柏树下，迈着走完生命里程而作古的人。越想越怕，只好在拐弯处的公路上往返徘徊，希望能碰到冬泳的朋友，我足足往返了三个来回，一看时间6：37分，不能再等了，还要上班呢。走吧，硬着头皮，上了小路，天黑得看不清脚下的路，只好推着车子，深一脚浅一脚，反正是熟路，凭感觉走吧。 望见接近水库那高大粗壮、一高一矮的两棵夫妻桐树了，蘑菇般的树冠，只有枝杈没有树叶，在白茫茫大雾的映衬下，显得脉络更加清晰，很是壮观，可是树冠上的两个鸟巢却像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可怕极了。 终于到了水库边，终于无奈的在恐惧中闯过了这一关。 我还没有下坡，就开始对暗号了，我高喊一声： “磨剪子来，戗菜刀！”那边立马回应： “稍等，背过身去！”哈哈，这是因为我们有约，有几位泳友，不愿穿湿裤头，嫌换衣服麻烦，就趁早上天没亮的时候，干脆裸游了。只是我们女同志过去，要先打招呼，以便他们及时更衣。 我给泳友谈了路遇灵棚心中惧怕的感受，他们说“走夜路有福，一分胆量一分福啊。”我说不上是赞成还是否定。但我明白，有勇气，并不表示恐惧不存在，而是敢面对恐惧，克服恐惧。勇敢，就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大概就像是阿Q的精神胜利法吧。 如果你歌颂黎明那么也请你拥抱黑夜，要知道：黑暗过去，便是又一个灿烂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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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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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2 22:13
发表于 2008-1-13 11: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