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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困马乏 听说进入草地后,可能会遇到瘟疫和瘴气,不知部队从哪听说的,吸烟可防瘴气,领导让每个人都要学会抽烟。 于是后勤给每个人发了一条香烟,不管男女,必须得学。为了预防马因瘴气致病,还给每匹马发了一只马用大口罩,口罩做得挺厚,里面还放了防瘴气的中药,味很呛。 出发后不久,有一次,快过水草地时,据说有瘴气,上面通知让人和马都戴上厚厚的口罩。谁知马不适应呛人的中药味,拒绝戴口罩,费了很大的劲才给它们戴上。那些马边走边甩,还呼噜呼噜地打响鼻,十分不情愿。 走了一程,并没有遇到什么瘴气,有人就把马鼻上的口罩摘了,后来,大家都把口罩摘了。女兵给我讲起这事的时候满脸笑意,我也跟着笑起来,那种懵懂、糊涂,仿佛我也身在其中,跟着犯傻,醒悟过来又觉得害羞、好笑。
战士们逐渐适应高原生活 前面说到高原反应,而对抗高原反应最好的办法就是喝酥油茶。由于高原反应,女兵普遍感到头痛、恶心、胸闷。 上级领导一看这样下去怎么得了,他们研究决定迅速增强战士的体质。部队给每个施工单位增配了酥油,要求每人每天喝一碗酥油茶。 其实战士们喝的酥油茶不是藏胞打制的那种香甜的酥油茶,只能叫酥油胡辣汤。就是在开水锅里放上盐和一些主料,再放上一点酥油就成了。 这样的酥油胡辣汤一锅一锅地抬到工地上,被冷风一吹,油和水马上分家,油飘在上面。战士们喝在嘴里,一股怪味,直刺喉咙。 一喝到酥油茶大家都有畏难情绪,有的皱着眉头,有的咧着嘴,有的端着碗假装吹啊吹,憋了半天才喝了半口,还有的趁领导不注意偷偷倒掉。 进藏路上苦乐交织,但就是这么严苛的自然环境,有时候还可能赶上缺粮,女兵们总是队伍中最有活力最乐观的,她们的欢声笑语让大部队少了一些刻板,少了一些严肃,她们的精气神儿也感染着大部队,让整个队伍跟着活跃活泼起来。没有这些女兵,这支队伍恐怕就会缺少很多生气,缺少很多力量。 独一无二的记忆独一无二的收获 在环境恶劣的高原上行军,别说今天的我们难以感同身受,就是当时的年代,也很少人有这样的经历。女兵们的经历是我们大多数人一辈子无法体会到的,而这些独一无二的经历,也带来了只属于她们的独一无二的回忆和收获。 电影《芳华》里也演绎了部队女兵,女主角何小萍常常受战友们的排挤、孤立,而像何穗子这样的好人,也只是旁观她受到的不公待遇,我觉得这里的艺术加工成分和迎合观众的意味是比较多的。 在军旅生活中,一是有铁的纪律约束人的行为和言谈,另一个是战友之间的关系都是相对简单纯粹的,不可能像中学生宿舍那样有一些类似青春期霸凌的情况出现。
战友们亲如兄妹 在进藏女兵这支队伍里,战友们的情谊可能比亲兄弟姐妹还要深厚。有一个叫章道珍的女兵,一次宿营遭遇暴风雪,分队的马因为暴风雪走丢了。她和另一个同志顶着风雪焦急地寻找,一直找到后半夜才把马找回来。 这个时候,章道珍感觉自己的双脚木木地发沉,回到帐篷里,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鞋子脱下来。她发现脚肿成了两块硬硬的冰坨,疼痛难忍。 与她睡一起的是另一分队的高乐政。由于白天的劳累,她睡得正香,章道珍不忍将她弄醒,拖着冻伤的双脚躺下后,不敢将冰脚伸进被子里。她慢慢地将冻脚移到一侧,尽量不靠近那边的高乐政。 没想到高乐政很快就被一股寒气凉醒过来,她发现章道珍的脚时,毫不迟疑地搬过来,抱进被窝贴在自己的胸口。 已经累得无法动弹的章道珍说:“乐政,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会冻坏你的!”高乐政抱着章道珍冰块一样的脚,感觉胸前一阵透凉,她紧紧地抱着说:“道珍你千万别动,要不你的脚明天就完了!” 章道珍任凭热泪流到枕头的棉衣上,她已不能随意支配自己的脚了。
章道珍与丈夫在拉萨布达拉宫,1956年 由于暴风雪一直没停,帐篷里气温太低,高乐政抱着章道珍的脚一直焐到天亮,却依然没有焐热,但章道珍已经被战友的行为感动得不能自已了。 虽然遇到了异常的艰难险阻,但正是在这样困境重重的情形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私心杂念,没有功利色彩,她们多年后仍不能忘记这些人生经历,甚至愿意重新体验一次。 这种珍贵的战友情是非常令人羡慕的,我想大家阅读的时候也会勾起一些自己的回忆,那些真心为你好的朋友,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友情,相信能找到和女兵的相通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