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复礼为仁”在清代汉宋之争中成为争点,是儒学中的一个重要命题。朱熹释“克己复礼为仁”之“为仁”为“谓之仁”“是仁”“见仁”“到仁”“至仁”等,其诠释“为仁”不是定义“仁”,而是借“克己复礼”工夫指示“仁”之本体、境界。“克己复礼”是先前的工夫,是求“仁”之术,“仁”是后至的效果和目标,做了“克己复礼”工夫,“仁”自然水到渠成。透过这一诠释可以看到,朱熹重视工夫实践,反对空谈仁说,其学术具有明显的工夫论倾向。这种工夫论倾向,充分彰显了儒家学说的独特哲学价值,在世界哲学发展中可发挥重要作用,揭示这一倾向,对于平议汉宋之争亦不无裨益。 朱熹认为,仅仅把仁设定为一种高远的人生境界或胸怀,而不指示具体的修养方法,是空谈仁说,会误导学者,只有坚持克己复礼工夫,去除气禀物欲的影响和蒙蔽,才能回到仁心的本体。可见,朱熹本人亦旗帜鲜明地反对空谈,强调工夫。 从源头上看,整个中国哲学始于忧患意识,而非对世界的好奇。如果说,好奇心引发的是求真,那么忧患意识引发的则是寻道,即朱熹重视的“工夫”。在朱熹看来,“克己复礼为仁”这一儒学重要命题,重要的不是从理智的领域讲解和描述“仁”本身,而是突出怎样才能见到仁的本体和全体、达到仁的境界,强调的是实现仁的工夫和方法。同西方哲学运用语言分析、逻辑推理等进行描述和定义的认知不同。 在中国传统哲学看来,西方哲学的形而上学等理论,只是为人的生活提供指导,只是人生的观念基础。正因如此,有学者指出,工夫是解蔽中国哲学奥秘的放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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