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语杂话（23）

少飞

        痴语杂话(23)

    20210514(辛丑年四月初三)(星期五)多云 气温23℃/34℃ 信江水温21.5℃
    昨天参加乡友的葬礼。说是乡友真不如说是兄弟，说是兄弟这位亡友应被称之为大哥。当年大哥所在的栀子花飘香的小村只有三户人家。这三户人家是兄弟关系，我是族外人，与他们三人长年相处，别村的人竟然把我们四人当成了四兄弟。
    我来到三兄弟中间正是农村集体生产的年代。每天出工钟声一响，生产队的人大部分已在集合的地点等待分工了。我们四人住的小村与生产队所在地相距150m左右。听见钟声我们四人在门口场地上汇聚齐了才向生产队走去。那个年代人们的衣着简朴单调，我们四个人竟然穿着同样灰颜色的中山装，个头身材也都差不多，扛着同样的锄头依次从掩藏在树林中的小村走出来。当年出工都是赤脚的，行走的路是土石子路，四个人中有两个脚板怕痛，行走时脚板一落地，便会弯着膝盖缓冲一下以减少疼痛感。所以一行四人行走较慢。这就引起了那些早早等候在生产队的人不满。一位老农不冷不热地说，看着他们那走路的样子，也不知是来还是去，真急死人了。有的人干脆把我们叫成“船老板”，意思是说我们走起路来就像撑船的人那样，一蹲一蹲的撑着船慢慢往前移。好在乡民们虽然不满，但说笑一番也就过去了。时间一久，生产队的人和周边邻村的人就习惯地把我们当成了四兄弟。
    在四兄弟中我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如今三个兄长都已逝去。在参加大哥葬礼的路上，我看见农家菜园子里三只白鹅在“嘎嘎”的叫着，我痴呆的觉得这是我三个兄长的幻化。当年的小村现在已变成了一个小街道，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执意寻找到了原来旧屋的遗址所在，不过现在的那儿只剩了一个孤独的宗厅堂和厅堂外的一片杂草。我抬起头时，离旧屋遗址不远处有一块菜地，可那菜地里种着的蔬菜我竟然不认识。我问菜地边的乡人，乡人告诉我这是南瓜。我说南瓜我种过，南瓜是要牵藤的。乡人说你说的南瓜已过时了，现在这是新品种，不牵藤的。我似乎又有点痴呆了，是的，过时了，该过去的都应该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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