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纪行 拉萨,是人们心目的一块圣地,是令每一位旅游者向往的天堂,全世界的旅游者无不把能到拉萨一游当成平生的快事。 自青藏铁路通车后,我就把坐火车游拉萨列入了出游计划,然而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能成行。2008年,恰逢农历春节和藏历新年连在了一起,我决定利用这个难得的黄金周坐火车去拉萨,完成这桩夙愿。 ■踏上征程 我的行程安排是,2月4日(腊月二十八)登程,2月6日(除夕)晚到达拉萨,2月7日(初一)至9日(初三),在拉萨玩3天,2月10日(初四)返程,2月12日(初六)到家,稍事休息,次日上班。 坐哪趟车去拉萨呢?目前青藏线上每天有4对进出藏列车,除北京西方向是每天一趟外,重庆和成都,上海和广州,兰州和西宁,均为隔日开行。北京西至拉萨的T27次虽然从邯郸经过但不停车,最近的停靠站为石家庄,不停郑州;经停郑州的只有上海和广州到拉萨的T164/T264次车。所以,我只有石家庄和郑州两个站点供选择。石家庄的上车时间为23时50分许,而郑州的上车时间为凌晨4时20分许,考虑在郑州上车要等到凌晨4点比较难熬,而从石家庄上车后就可以睡觉,所以选择在石家庄上车。 T27次车票石家庄提前5天开始卖,从邯郸又买不到异地票,我找到康辉旅行社,由其委托石家庄康辉给代订车票。2月1日拿到了2月4日的车票,石家庄到拉萨的卧铺下铺,票价766元,外加30元劳务费。把钱交给邯郸康辉,到石家庄取票即可。 2月3日一天,我赶完全部手头的活儿,并买好了4日下午赴石家庄的T586次城际列车车票。当天晚上,好友王小红和冬泳之家为我饯行,调皮的小石尧发挥想象力送给我三句话是“三个千万”:一,千万不要让牦牛顶了;二,千万不要藏獒咬了;三,千万不要当了喇嘛不回来了。大家笑声一片,不一而足。 2月4日下午动身启程,到石家庄与当地康辉取得联系后,不一会儿,一个小伙子骑着自行车把票送到了我的手中。进藏车票的不同之处在于,与其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健康登记卡,必须填写此卡,在上车时交给列车员。 T27次正点到达石家庄为11时49分,停车2分。这时,我已经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在睡梦中奔向拉萨。 ■进藏列车 进入石家庄站第一眼看见带有“北京西-拉萨”标志的列车时,我还是吃了一惊的,怎么进藏列车是绿皮车呢?如今在我们国家铁路上跑的列车有绿皮车、蓝皮车、红皮车,蓝皮车、红皮车一般为快车,而绿皮车一般为慢车和普快。听知情的旅客介绍才知道,青藏线沿线多有野生动物,而红色等鲜艳的颜色会对动物造成刺激,引起它们的不安和恐慌,绿色舒缓平和,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对野生动物的刺激,所以进藏列车的车头和车身均被包装成了绿色。 进藏列车的车厢更有许多特别之处。地上铺的是藏饰风格的地毯,一上车就给人以别样的感觉:车窗玻璃全是中空的,确保列车在恶劣的环境中穿行时可以不受外界影响;车厢内的文字说明一般用中、英、藏三种文字标注。列车更有许多人性化设计:洗手盆的水龙头为按压间歇式出水,且为热水;车厢两端的显示屏不停地滚动播放目前的车速、车外气温、海拔高度以及前方到站等信息;列车设有残疾人专用卫生间;有供氧口,到一定海拔高度时,即在车厢里弥散式供氧。进藏列车实行垃圾零排放,每个车厢都有专用的生活垃圾压缩机,到相应大站后,列车员即把垃圾收集起来经压缩处理后放到车下,由专人收走,列车上产生的污水粪便,也由环卫工人开着吸污车抽走。 惟一不足的是列车上的播音。大家都认为进藏列车是观光车,肯定会详细介绍一些藏族风情及天路情况,或者播放一些藏族歌曲。然而实际情况恰恰相反,在40多个小时的行程中,只听到了几首超女演唱的流行歌曲和现代版湖南民歌,且同样的歌曲重复放了好几遍,关于天路的介绍只有寥寥几段录音。旅客们意见很大,向列车员反映也不奏效,当时就有一位北京旅客表示,下车后就要在铁道部的网站上挂帖子。 ■天路旅程 2月6日凌晨5时20分许,列车到达格尔木,屏幕上显示车窗外的温度为-14度,海拔高度为2800多米,也就是说,我们相当于登上了华山之颠。 格尔木与北京相差近三个时区,凌晨5时对于当地时间来说,也就是刚过午夜。展望车窗外,是黑黑的夜空,点点繁星缀挂在苍穹上,再看北斗七星和北极星,离地面很近,似乎也就有十来米高,感觉只要再往北再跑一段,伸手就可触摸到。 两台动力强劲的专用车头牵引着列车继续向前驰行,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天路旅程开始了。南山口、玉珠峰、昆仑山,均在夜幕中越过。车上的旅客都在默默地期待着,期待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到来,期待着一睹那诱人的天路风光。 终于在8时许,东天边出现了一抹朝霞,模糊的原野开始变得清晰起来。8点40分,太阳从山后走了出来,没有半分羞涩,没有半分遮掩,一露脸便把大地照得一片雪亮,人们争相拥到车窗前举起手中的相机,要记录下这难忘的瞬间。 列车一会儿爬上大桥,一会儿窜进山谷,刹那间走过楚玛尔河,到达五道梁,进入多年冻土地段。望窗外,只见2米来高的“热棒”密密地安插在铁路两旁,这是我国铁路专家的创举。本来冻土问题是高原铁路的重大难题,我国铁路专家采取逆向思维,为冻土层排热,让它保持低温不化,巧妙解决了这一难题。“热棒”就是利用液态氮沸点较低的特点,通过自身的流动让其自行把冻土层中的热量传导出来,使冻土层永远保持在低温冰冻状态。 烈日变得刺眼起来,就像我们这里的盛夏一般,其实室外气温为-18度。这是高原的顶部,满眼是光秃秃的冻土带,山的相对高度不大,只有突兀起伏的丘陵,条状的雪带点缀其间。雄浑、粗犷、原始、野性,看不见一丁点生命的迹象,但天是湛蓝湛蓝的,纯净得好像洗涤过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杂物包括云彩。 “雄鹰!雄鹰!”随着惊叫声,突然看见两只雄鹰在车窗外盘旋,这是进入青藏高原来第一次看见生物。紧接着,又看见远处有一群黑黑的动物,那是牦牛,还有一顶牧民的小帐篷。后来,还在路边看到了几只黄羊。在沱沱河沿,看见一名武警战士正在河边挥镐掘冰取水,三名武警战士向火车敬礼,大家精振奋地向战士们招手。 翻越唐古拉山口时,海拔已超过5000米,明显感觉到火车在吃力地慢慢爬行,几乎快要停下来。翻过唐古拉山口,车速才恢复。过了唐古拉,才正式进入西藏,窗外又是另一番景象:远山全部被冰雪覆盖,一片洁白,显得圣洁、纯净,让人感觉真正到了“雪域”;山间的河谷地带长满了青苔,成群的牦牛在低头舔吃,不时能看到一两个放牧的藏民。火车从著名的措那湖畔驶过,湖水已经结冰,冰面呈波浪状,上面还盖着雪。湖的南端有一个角没有结冰,碧绿色的水面就好像是凝结的珠玉一般。 15时40分,车到那曲站,这里的海拔为4513米,大家都离开车厢到站台上散步拍照留影,纵情呼吸高原上纯净而稀薄的空气。再经过4个多小时的行程,20时许,列车准时到达拉萨站,结束了这难忘的天路旅程。 ■高原反应 高原反应是困扰每一位到西藏旅游者的一大障碍,在3000-5000米的高海拔面前,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有一些感觉,对此我是有充分思想准备的,临行前备了一些药品。都说红景天是抗高原反应的特效药,出发时我带了一盒诺迪康胶囊(主要成分是红景天),每天服用两粒,然而高原反应还是如约而至。 我的高原反应是列车在爬昆仑山时,海拔超过4000米时产生的。当时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刻,我正躺在铺位上休息,突然感觉身上一阵发冷,摸摸额头似乎在发低烧。我不知道这就是高原反应的征兆,还以为是晚上睡觉时没盖好被子着了凉。紧接着,又出现了心慌、胸闷、气短等症状,头就跟喝多了酒似的胀痛,我才意识到是出现高原反应了。这时,列车开始弥散式供氧,按一下供氧口的开关,氧气就会咝咝地喷出。为了防止产生对氧的依赖,尽早适应高原环境,我关上了供氧口,而是有意识地多做深呼吸,靠此增加对身体的供氧量。 我想吃些东西来缓解心慌,去拿食物时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原本瘪瘪的方便面袋就好像充了气一样,个个都胀得圆鼓鼓的跟小馒头似的,你可以想象这里的大气压跟平原的差别有多大了。很多旅客都发现了这一现象,一位北京客人开玩笑说:“咱可以上方便面厂投诉了,就说产品出现了胀包现象。” 据同车的一位藏族小伙子介绍,不要说初到高原的平原人,就连他们这些高原人,在低海拔地区呆久了再返回时,也会出现高原反应,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喝上半斤二锅头睡下,第二天起来就啥事儿都没有了。我想他的话是有道理的,饮酒后,酒精会对大脑的血管产生刺激,使血管扩张胀痛,和初到高原时的感觉是一样的,如果用白酒刺激,就好比是以毒攻毒,极有可能让人在最短时间内迅速消除高原反应。但是,我认为还是不要贸然尝试为好。 在拉萨的三天时间里,高原反应一直伴随着我。吃饭没有胃口,勉强吃一些吧,吃快了不行吃多了也不行,马上就会心跳加快,气喘吁吁。不能做剧烈活动,只能缓步行走,边走边做深呼吸。我发现,不同的人的高原反应程度是不同的,在哲蚌寺看见石家庄一对夫妇,妻子什么事儿都没有,丈夫一直皱着眉嚷头痛,吃特效药“高原安”也无济于事;我还看见一位来自山东烟台的女游客,一到旅馆就躺倒了。所以我知道,我的高原反应还是很轻微的。 高原反应没有任何后遗症,等到达低海拔地区时,一切症状便烟消云散。我是在返回时当列车从昆仑山口驶下才体验到这种感觉的,这时,我感觉头脑十分敞亮,于是忘情地呼吸着那高浓度的氧离子,感叹世界是如此奇妙。 不要惧怕高原反应,我们万里迢迢地来到拉萨,不就是为了求得一份特殊的感受吗?而高原反应不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吗?要以乐观的心态对待它,有时候你的心理反应甚至会远远大于真正的高原反应,只要心里头没倒下,高原反应就压不倒你。 ■东措旅馆 来到拉萨,你一点儿都不用为住宿而发愁。因为不论是大街还是小巷,哪怕在最偏远的市郊,处处都有旅店。 北京东路处在拉萨的老城区,紧邻布达拉宫、大昭寺、小昭寺等主要景点,这一带分布着八朗学、吉日、雪域、东措、亚宾馆等旅馆,彼此之间只有几分钟路程。我本打算住八朗学的,八朗学是背包客旅店,国内驴友人气指数不错,住宿费和餐费都不贵。然而,同事老李前年骑自行车去拉萨时在东措住过,极力推荐我住东措,主要是让我看看他当年的留言还在不在,所以我临时决定改住东措。 出拉萨火车站后已经没有公交车了,只能打的,司机开价40元,讲价30元拉到。东措旅馆门脸不大,不仔细看还不容易找到。吧台上是一位藏族大嫂和一个藏族小姑娘,一问三人间价格30元,四人间价格25元,决定入住三人间。交了200元,其中80元是押金。藏族大嫂没有查看我的证件,只给我开了张收据,叮嘱我一定不要丢失,随后把我安排到了228房间。 东措旅馆是一座“回”字型建筑,一周是走廊,两侧是客房,均铺装地板,还算干净。据说这里是某大活佛的私人染坊遗址,院里还有旧时的水井,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再楼上楼下去找老李的留言,发现最早的是去年9月份的,老李的留言可能早被铲除了。晚上房间里很冷,又没有任何取暖设施,薄薄的被子盖在身上就跟纸一样,和衣躺下再盖上三层被子才勉强支撑得住。 东措旅馆是国际青年旅舍,我以为肯定会给年轻人提供周到的服务,结果让人失望。按照以往的经验,能从旅店获取很多当地旅游信息,然而在东措则不然。在吧台,我问:“布达拉宫几点开门?”答:“这个我们也不清楚。”问:“到罗布林卡坐几路车?”答:“你到门外看一下站牌。”问:“可以上网查一下列车时刻吗?”答:“我们的电脑不对外,你可以去对面的网吧。”问:“咱们这儿有饭吗?”答:“没饭,出门向左拐有个驴窝餐厅。”…… 住到第三天,东措的青年旅舍特点显现出来了,楼下的酒吧里有人喝醉了酒一直在吼唱,吵得我不能入睡,藏族大嫂把我调到四人间201室住了两夜。由三人间调到四人间,按说应该退我10元钱,可藏族大嫂说:“钱老板已经收走了,退不了啦,以后你再来拉萨再说吧。” 不退就不退吧。咱来拉萨就是为了玩个好心情,10元钱就当支援藏区建设了。后来又听说东措旅馆不是国人开的,是日本人开的,让我心里挺发堵。 ■藏地藏民 拉萨地处一片谷地之中,四周是山,有点像我们的涉县。市区常住人口不到20万,高楼大厦不多,但街道十分干净整洁,建筑风格带有浓郁的藏族特色。城市公共交通不太发达,虽然有公交车和中巴车,但不是很多。然而,拉萨市竟然有上千辆出租车,车型以捷达、桑塔纳为主,上车可讲价,市内一般10元。此外,街上还有很多人力三轮车,统一样式、统一编号,边跑边响亮地拉着铃,可谓拉萨街头一景。看看商店里卖的水果,不外乎烟台苹果、台湾脐橙,超市里无非是可乐饮料、康师傅方便面,服装店里也是牛仔裤、茄克衫等,与内地并无两样。我还发现,在此打工经商的外地人很多,尤以四川人居多,包括公交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在内,很多人都操川腔。 人们都以为拉萨很冷,其实不然。拉萨是日光城,海拔3600多米,一年四季温差不大,但一天之内昼夜温差大,所谓“一年无四季,一天有四季”。我在拉萨这几天,据中央气象台预告,最低气温为-4度,跟我们这里差不多,但最高气温达11度,比我们这儿暖和多了。我走的时候穿的是毛衫加羽绒服,早晚时候正好,到中午则热得浑身是汗。 再看藏族同胞,感觉他们的穿着十分科学。藏民一般穿藏袍,早晚天凉时,把袍子全部穿在身上,等天气转暖时,把右臂袒露出来,袖子搭在身后,等到中午天热了,可把藏袍的上身全部脱下挽在身后,十分凉快。藏袍十分宽大,前襟里可以宽宽松松地放个小孩,孩子可以依偎在大人怀里就像袋鼠一样。若要躺下休息,整个藏袍又可以当一条被子盖。 我只身赴拉萨,行前朋友都劝我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人身安全。事实证明,拉萨社会治安良好,藏民纯朴热情,种种猜测和担心完全是多虑。除夕夜我到达拉萨后,便急不可耐地去看大昭寺和布达拉宫夜景,大昭寺到底怎么走?其时北京东路上行人十分稀少,我正担心会不会遇上抢包贼,这时一个高大的藏民走了过来,我大着胆子上前询问,这位藏民热情地陪我走到岔路口的拐弯处,才离去。初二那天,我坐中巴车从哲蚌寺到色拉寺,不知道在哪儿下车,而藏民的话我又听不太懂,这时几乎一车人热情地为我指路。在乃琼寺前,有藏胞看我是一个人独行,热情地跟我打招呼:“朋友,扎西德乐!”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合十,回道:“扎西德乐!扎西德乐!” “扎西德乐”是藏语中的一句祝福语,这句话很长时间都萦绕在我的耳际,我也真诚地祝福每一位藏胞都“扎西德乐”! ■一毛纸币 曾经看过一个帖子,说拉萨可能是全中国一毛钱纸币流通量最大的地方,当时怎么也无法理解,等到了拉萨才知道此言不虚。 去寺庙里朝拜的人们,几乎个个手里都攥着一叠崭新的一毛钱纸币,走到每一尊佛像前,都要顺手布施上一张。这一切全凭自觉自愿,绝对没有人引导、诱惑,寺庙的僧侣一般都在旁边忙着别的事。我看到,很多寺庙的佛像前都有成堆成堆的毛币,在哲蚌寺就看到,有僧侣正面对着一麻袋毛币在认真地清点。 在一些寺庙的门口及八廓街上,到处都能看到有人在伸着手乞讨,这些乞讨者也只是索要一毛钱,只要他们伸手,藏民一般就给。据说,这些乞讨者大部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乞丐,他们是在为寺庙化缘,所得的大部分会进入大昭寺或布达拉宫。即便真正的乞丐,讨要财物也不是主要目的,藏民信奉有来生,向你讨要一毛钱只是为了讨得你的财气,好在来生和你一样富有。 我到拉萨时没有兑换纸币,口袋里只有十几枚一毛钱硬币,也学着藏民的样子给人布施时,没想到伸手乞讨的孩子们竟然不知道硬币也是钱,有的摆摆手说不要,有的接下后,还继续伸着手要纸币。 有人说最好一进拉萨就先找个小店兑换五至十元的一毛钱纸币,用来布施。其实没这个必要,乞讨者讨得钱后,早把一毛钱纸币一沓一沓地数好摆在面前,等着跟你兑换呢。你还可以以自助的方式兑换,看寺庙里哪些地方毛币多,就放下一元钱,再拿回九毛,就等于布施了一毛钱。放心,绝对不会有人多拿钱的。 ■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罗布林卡和大昭寺是世界文化遗产,是西藏最值得看的景点。布宫在拉萨市的北京中路上,离我住的东措旅馆只有一公里多。到达拉萨的当天晚上,我便迫不及待地观赏了布宫的夜景,次日一大早,就首先游览了布宫。我感觉,布宫的雄伟壮丽是任何语言和文字都无法表述的,任何图画都无法取代真实的布宫。 布宫早9时开门,2月7日早8时,我便赶到了门口。布宫对藏民免费,非藏民门票旺季200元,淡季100元,残疾人和老年人免费,现役军人7折优惠。若在旺季布宫还要限制参观人数,每天2300人,其中散客票约500张,须头天下午凭身份证领取购票凭证,次日按约定时间买票进入参观。我去的时间是淡季,又逢过年,执行淡季价格还不限制人数。 布宫最早建于7世纪初,是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而建,后来吐蕃王朝灭亡,宫殿也几乎全部毁于战火。1642年,五世达赖喇嘛洛桑嘉措建立了噶丹颇章政权,开始重建布达拉宫。此后,历代达赖喇嘛都在此居住,成为西藏政教合一的统治中心,又经多次扩建,方形成今日规模。1959年,十四世达赖喇嘛丹增嘉措离开西藏,布宫才不再是政治活动场所,只保留宗教功能。 天刚蒙蒙亮,我就站在藏民的队伍中耐心地等待着。从山脚下开始,先排队经过一道铁栅门,走过一段石铺斜坡路后,再耐心排队进入东大门,在此购买门票后,即走进一处约1600平方米的平台,这是达赖观赏歌舞的场所,名为“德央厦”。再在此排队,爬过一架扶梯,便进入布宫最大的宫殿东大殿,这是历代达赖兴行坐床、亲政大典等重大宗教、政治活动的地方。接下来,就可以按照指引牌顺着人流开始正式参观了。 布宫分为红宫和白宫两大部分,红宫部分的主要建筑是历代达赖的灵塔殿,从五世到十三世(六世因被革除教职除外)的八位达赖的灵塔都在这里;白宫部分为达赖及为达赖服务的亲信喇嘛居住的地方。现在对公众开放的主要为红宫部分,能看到以下殿堂: 1.世袭殿:主供佛为金质释迦牟尼像和银质五世达赖喇嘛像,东侧是一世到四世达赖喇嘛塑像,西侧是八药师像和三世佛等共30余尊塑像,邻西墙是十一世达赖喇嘛克珠嘉措坐像及其灵塔,东、北壁的经书架上存放着藏文佛经《丹珠尔》; 2.五世达赖喇嘛灵塔殿:中央供奉的五世达赖喇嘛灵塔,用了300多公斤黄金。据说灵塔内还有很多宝物,如释迦牟尼的指骨、宗喀巴使用过的碗、大象脑子里的宝石等。殿内右侧是十世达赖喇嘛灵塔,左侧是十二世达赖喇嘛灵塔,以及8座镶有各种珠宝的银质善逝佛塔等; 3.持明殿:主供藏传佛教宁玛派祖师莲花生银铸塑像,其东侧为8尊莲花生传承祖师塑像,西侧8尊为莲花生的八种变身塑像。殿内尚有8座银铸善逝佛塔,经书架上存放着第巴桑杰嘉措时精刻的佛经《甘珠尔》; 4.菩提道次第殿:供奉格鲁派信奉的菩提道次第教义的传承上师像,正中主供藏传佛教祖师宗喀巴坐像,还供奉格鲁派及噶当派名人铜像; 5.西有寂圆满大殿:五世达赖喇嘛灵塔殿的享堂,西端设达赖喇嘛宝座,上方高悬清乾隆皇帝御书“涌莲初地”匾额。门楣上部、殿堂四周和内院回廊绘有五世达赖一生事迹、功绩的壁画,面积达280平方米。殿内还保存着康熙皇帝赐给达赖的大型锦乡幔帐。西大殿四周为达赖世系殿、持明殿和菩提道次殿等4座佛殿; 6.红宫二回廓:素有画廓之称。回廓四周满绘布宫修建史、红宫落成庆典和佛事活动等壁画,还有当时藏民的生活习俗,如赛马、射箭、摔跤等,壁画多达698幅; 7.响铜殿:此殿供奉的佛像皆为响铜铸造,约3000余尊,其中大明宣德和永乐年间内地制造的塑像有上百尊; 8.普贤追随殿:殿中间佛座上供奉铜质鎏金释迦牟尼坐佛,左右为观世音和五世达赖喇嘛像; 9.法王洞:是7世纪吐蕃时期的建筑,松赞干布当年曾在此修行。殿内有当时留存下来的松赞干布、文成公主、尺尊公主以及吐蕃王朝大臣噶尔东赞(禄东赞)、桑布扎(相传为藏文创始人)等人的塑像; 10.无量寿佛殿:殿中间的佛座上供奉9尊无量寿佛塑像以及白度母、绿度母塑像,殿堂四周满绘壁画; 11.释迦能仁殿:主供佛教始祖释迦牟尼塑像,两侧排列其八大弟子立像,殿内设有七世达赖喇嘛宝座以及手抄《甘珠尔》经典; 12.时轮坛城殿:殿中心有铜质鎏金的时轮立体坛城一座,殿的墙上还绘有时轮神像和历算家像100余幅; 13.九世达赖喇嘛灵塔殿:殿内主要有九世达赖喇嘛灵塔、九世达赖喇嘛隆朵嘉措和宗喀巴的坐像; 14.八世达赖喇嘛灵塔殿:殿内主要供奉八世达赖喇嘛降白嘉措坐像及其灵塔,灵塔前供有八瑞物、八吉祥、七政宝等; 15.圣观音殿:殿门上方悬挂着清同治皇帝御书的“福田妙果”匾额。殿内正中央供奉的檀香木质自在观音像,为松赞干布所依本尊,是布达拉宫最珍贵的藏品,传说这尊雕像是天然形成的,由印度自行来到拉萨。殿内尚有合金质的六面阎罗王等许多珍贵的佛像和佛塔; 16.七世达赖喇嘛灵塔殿:殿堂中央供奉七世达赖喇嘛灵塔,殿内尚有七世达赖喇嘛格桑嘉措坐像,以及佛龛、经书架等; 17.上师殿:殿内主要供奉宗喀巴像,两边是达赖喇嘛像,同时还有西藏著名上师的塑像。佛龛中尚有吐蕃王朝赞普像、贤者像等数千尊和佛塔上百座; 18.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殿:是布宫最晚的建筑,1933年动工,3年建成。十三世达赖喇嘛灵塔通高12.97米,用优质黄金包裹的灵塔镶嵌着珠宝上万颗。殿内陈设着各种法器、祭器串成的珍珠塔; 19.长寿乐集殿:设有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的宝座,沿墙的佛龛中供奉千尊无量寿佛像,还供奉“挨革则底”护法神和宗喀巴塑像等2000余尊佛像; 20.殊胜三界殿:殿内供奉一块用藏、汉、满、蒙四种文字书写的“当今皇帝万岁万万岁”牌位,牌位上方供清乾隆皇帝肖像,周围有金刚持、宗喀巴等塑像。殿内尚有十三世达赖喇嘛用万两白银铸造的十一面观世音像。清代,每逢藏历年初一和皇帝过生日,达赖喇嘛都要率领西藏百官来此向中央政府朝拜; 21.坛城殿:殿堂中心为桑旺堆巴坛城,东面为德却坛城,西面为吉杰坛城; 22.强巴佛殿:主供强巴佛(未来佛)塑像,左右为长寿3尊和仙女顿珠卓玛等,殿内沿供有其他佛像和佛塔,西侧设有八世达赖喇嘛宝座; 23.东日光殿:是十三世达赖喇嘛晚年扩建的起居宫,位于白宫顶层; 24.西日光殿:是早期修筑的达赖喇嘛的起居宫,位于白宫顶层。 在布达拉宫,满眼所见的无非是金银珠宝、佛像壁画,黄金白银在这里变成了最普通的东西。最好提前准备好资料,否则走过几个殿堂之后,你的脑子便会一片模糊了。 我从布宫后门出来下山,时间已是11点半,环绕红山一周的是无数个转经筒,我随着藏民们边走边拨动转经筒,只觉得刚才似乎是在天国云游了一番。 ■罗布林卡 布达拉宫是达赖喇嘛的冬宫,罗布林卡则是达赖喇嘛的夏宫。我上午游览布达拉宫,下午游览罗布林卡。罗布林卡位于拉萨市西部,从北京东路坐公交车可直达。罗布林卡的意思是宝贝园林,现在又叫人民公园,平时门票60元,春节期间免票。 罗布林卡兴建于18世纪40年代,以前这里是一片荒地,七世达赖格桑嘉措十分喜欢这个地方,在哲蚌寺学经期间就时常到此搭帐消夏,当时的清朝驻藏大臣便为其修建了一座鸟尧颇章(凉亭宫)。后来,七世达赖又在旁边建了一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三层宫殿--格桑颇章(贤杰宫),经清帝批准,每年夏季在此办公。以后历代达赖均在每年藏历三月十八日从布达拉宫移居罗布林卡,至藏历九、十月之交返回。亲政之前的达赖则长年在此习经学法。后来,八世达赖修建了湖心宫。1922年,十三世达赖在西面建金色林卡和三层楼的金色颇章。1954年,十四世达赖又在北面建了新宫(达旦明久颇章),罗布林卡方成为今天的规模。 罗布林卡四面都有门,东门是正门。其时东门正在整修施工,改走北门。不过,不管从哪个门进入,都是沿着园内的环形甬道依次游览各个宫殿。康松思伦(又称威镇三界阁)是园内最醒目的建筑,这是一座汉式阁楼,是专供达赖喇嘛看戏的地方,旁边是进行宗教礼仪的场所。 罗布林卡内的几处宫殿建筑结构基本相同,一般有经堂、罗汉殿、护法殿、达赖阅经室、会客厅等。湖心宫比较狭小,但显得特别古老沧桑。金色颇章大殿内,安排的是交通工具展,展出了达赖乘坐过的各种交通工具,包括小轿、大轿,还有欧式马车。在新宫,可以参观达赖的卧室,看到一张单人床,铺贴了瓷砖的卫生间,以及比较现代化的办公用具,十分能满足人们的好奇心。 罗布林卡是西藏规模最大、风景最佳、古迹最多的人造园林,占地面积达36万平方米,游览时间约需三个小时,如果体力不支,可以乘坐园内的电瓶车。园内的各个景点都没有文字介绍,如果不请导游的话,最好提前做足准备工作。 我感觉,在布达拉宫主要是看历代达赖的灵塔及宫殿,看不到他们的起居场所,罗布林卡正好弥补了这一缺憾,所以不可错过。 ■哲蚌寺 2月8日,我上午游览哲蚌寺,下午游览色拉寺、小昭寺。 哲蚌寺在拉萨市西郊的根培乌孜山南山坳里,中巴车只开到六中旁边,剩下的路只能靠攀爬了。去哲蚌寺要经过西藏佛学院--乃琼寺,该寺不大,本想顺路游览一下,但恰逢该寺有重大佛事活动,大批藏民从各处赶来,队伍排了几公里长,只得作罢。乃琼寺后的山坡上旗幡招展,烟雾缭绕,据说那就是天葬台,游客不能随便靠近,我只能远远地观望一番。 爬过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就到了哲蚌寺门前。因寺庙是一片白色的建筑群,远远望去,好像是一堆雪白的大米,因而得名,藏语意思就是积米寺。哲蚌寺修建于1416年,到17世纪中叶五世达赖时期,规定该寺常住僧侣人数为7700人,而实际住寺喇嘛达1万多人,成为西藏规模最大、僧人最多的寺院集团。 哲蚌寺对藏人免费,非藏人门票50元。购买门票进大门后,一路顺着“参观由此去”的牌子走下去,便可一个殿一个殿地参观了。哲蚌寺规模十分宏大,由1个大殿、4个扎仓、50多个康村和噶丹颇章宫组成,宛如一座小城镇。措钦大殿是寺僧集中诵经和举行仪式之所,可容纳近万人,噶丹颇章宫为五世达赖迁入布达拉宫前的住地。我感觉,哲蚌寺的建筑规模和文物藏品堪与布达拉宫相媲美。 在哲蚌寺的几个殿堂,都有喇嘛为朝拜者赐福,红衣喇嘛坐在佛像的旁边,用黄布团依次在每一位朝拜者的额头点一下,我也排在藏民队伍中,接受了喇嘛的赐福。另外,晒佛是哲蚌寺的一项重大活动,每年藏历六月三十日雪顿节,都要在寺后的山坡上举行晒佛仪式,把一幅600平米的缎制释迦牟尼佛像展开来,承受雪山红日的万道金光。这样的情景我此番是无缘看到了,只能面对晒佛台自由想象了。 ■色拉寺 色拉寺在拉萨北郊8公里处,乘5路中巴车可直达寺门口。平时门票50元,春节期间只要5元。 色拉寺由宗喀巴的弟子强钦曲杰·释迦耶歇于1418年创建,由于此地最早为茂密刺树所罩的山坡,故寺名为色拉,意为刺园。确切地说,色拉寺更像是个村庄,大门就像是村口,进去后是一条主街,两边是一条条小巷和一座座殿堂,汽车能在街巷里穿行。 色拉寺内的藏宝也不少,其中最珍贵的当数明朝永乐帝赠送的藏文《甘珠尔》,计有108函,全套包衣、夹板、函头。还有永乐帝所赐的白檀木十六罗汉,为作保护,放在用泥巴塑制的十六罗汉中作为装藏,现仍供奉在阿巴扎仓殿的里间。在后山,还可看到宗喀巴大师长期闭关修行的岩洞、上下修行静室和室水泉等。 色拉寺的辩经非常有名,一般在下午3时进行,游客可随意观看。然而春节期间大部分喇嘛都放假回家了,辩经不再进行,游客也不多,我在辩经园浏览一番,感觉有些兴味索然。 ■小昭寺 小昭寺是汉语称谓;小,是与大昭寺相对而言;昭,是藏语“觉卧”的音译,意思是佛。小昭寺门票20元,8-16时开放。我到小昭寺时,等待朝拜的藏民还排着长长的队伍,购买门票可以不用排队,插到队伍中直接进入大殿。 相传小昭寺由文成公主主持修建。文成公主入藏时带了一尊佛祖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行至现在的小昭寺位置时,木车陷入沙地中。公主通过历算,决定把佛祖等身像安放在此处供奉,遂建小昭寺。尼泊尔公主尺尊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时,又带来一尊释迦牟尼八岁等身像,建大昭寺供奉。小昭寺与大昭寺同时开工,同时告竣,同时开光。小昭寺由内地建筑师修建,所以呈汉唐风格,大门朝东,以寄托公主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松赞干布逝世后,遵照文成公主的旨意,将大昭寺和小昭寺内的释迦牟尼等身像进行了对换,此后,大昭寺内供奉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小昭寺内供奉释迦牟尼八岁等身像。 游览小昭寺非常简单,跟着队伍从大殿左侧进入,走到释迦牟尼等身像左侧时,可伸额头在佛像上碰一下,从佛像后转到右侧,再伸额头在佛像右侧碰一下,就算是跟佛祖有了一次亲密接触。二楼以上没有开放,出大殿只可绕寺一周后从北侧的小门出去。 ■大昭寺 大昭寺位于拉萨老城中心,始建于唐贞观21年,距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是西藏最辉煌的一座吐蕃时期建筑。大昭寺最初称“惹萨”,后来惹萨又成为这座城市的名称,并演化成今天的“拉萨”。至今,藏人仍喜欢把大昭寺一带称为“拉萨”。 大昭寺离我住的地方很近,所以在拉萨这几天,我每天都要到大昭寺看一看,但每天朝拜的藏民都很多,我一直没能进入。2月9日早7点多,我便赶往大昭寺,还好,人不多,我排在大昭寺的门口。大昭寺门票70元,11点半以前免费向信教群众开放,11点半以后才接待团队,我排在藏民队伍中,正好不用买票了。 大门终于开了,我随着队伍慢慢向前蠕动。进门后首先进入一处天井式院落,这是“格西”(藏传佛教的最高学位,相当于博士)的产生地。沿着廊道慢慢往前挪,就来到主殿的正门,这个主殿是真正的1300多年前的建筑,由于信徒多年的摩擦,门口的石头已经光亮如镜了。进入大殿,左右各有两尊巨大的佛像,左侧为红教创始人密宗大师莲花生,右侧是未来佛。 大殿的四周墙壁上是一间间小殿。第一间小殿里供有宗喀巴及其八大弟子,一世达赖和一世班禅都位于八大弟子之列。西墙与北墙拐角之处矗立着一座白塔,据说这座白塔是在修建大昭寺之前,从卧塘湖中显现出来的。最吸引我注意的要数松赞干布及尺尊、文成公主塑像了,两位公主体貌端庄,文成公主发髻高挽,典型的大唐女子形象。在藏人的心目中,他们不仅仅是国王和王后,而是菩萨变身来教化藏人的。在这里还可以看到公元7世纪的檀木门框和上面精美的雕刻,据说大昭寺之所以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这是最关键的条件,这些历经千年的木雕已经像铁石一样坚硬了,敲一下会发出金属之声。 大昭寺内最最弥足尊贵的就是大殿内的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像,这不仅仅是因为它的历史价值和文物价值,最重要的是,这是释迦牟尼在世时按照本人的形象塑造的,塑好后,又自己给自己的塑像开光加持。藏人认为,见到这个塑像和见到2500年前的佛祖本人没有区别。据说,佛祖在世时反对偶像崇拜,临终时只同意以自己三个不同年龄时的模样塑像,并亲自为塑像绘图、开光,所以世上只有三尊释迦牟尼等身像,最终有两尊流入我国西藏。从佛祖等身像身边绕过时,照例有赐福仪式,当红衣喇嘛手持黄布团在我的额头上点下时,我顿时产生了诚惶诚恐之感。 环绕大殿的是380个转经筒,出殿后我随着众人边走边推动转经筒绕殿一周,按藏人的说法这才算是圆满。回到入口处,有楼梯直通二楼和三楼的平台,我在平台上徜徉浏览,俯视大昭寺广场,远眺布达拉宫,观赏大昭寺金顶,感受佛地的神圣。 大昭寺门前有两块石碑,一块是唐时立的著名的唐蕃会盟碑,碑的旁边有一棵柳树,据传系由文成公主亲手栽植,人称公主柳,现都被围墙围起,不能亲近。 一个大昭寺就是一部藏族人民的历史,就是一部永远也读不完的书。大昭寺真的应该细细的看,慢慢的品,然而由于朝拜者太多,只能走马观花,慢慢回味了。 ■八角街 八角街是环绕大昭寺的一条街道,其实应该是“帕廓街”或“八廓街”。“帕”,藏语意为“中”;“廓”,藏语意为“转”。在拉萨,主要的转经活动都是以大昭寺的释迦牟尼等身像为中心进行的,分内、中、外三条转经道。“内圈”为沿大昭寺的千佛廊绕“觉康”佛殿转一圈,叫“囊廓”;“中圈”为围绕大昭寺沿八角街转一圈,叫“帕廓”;“外圈”为围绕大昭寺、药王山、布达拉宫、小昭寺转一圈,叫“林廓”。帕廓街是朝圣者的中圈转经路,藏人称之为“圣路”。 如今的八角街既是转经道,又是一条充满民族特色的购物长廊,是一整片有着浓郁藏族生活气息的城区。街的地面铺着手工打制的石板,一栋栋石砌的藏式楼房显得别有一番韵味。我在拉萨期间,每天都要去八角街转转,然而头两天商贩们都过年休市了,街上只有转经的人们和乞讨者,直到初三这天才有商贩出摊。 八角街的摊点一个挨着一个,所卖的商品也大都相同,我知道多是仿制品,一个真正的天珠价格在10万元上下,而这里卖的天珠开价只要50元,能是真的吗?我也知道这里卖的转经筒多是浙江义乌生产的,但才卖几十元,你能抵挡得住诱惑吗?我发现,在这里摆摊的商贩很多是操蜀腔的四川人,他们既和蔼又热情很会做买卖,并不像有些帖子说的那样充满暴力意味。 经过左挑右选和再三比较,我花70元买了一支大转经筒和几支小转经筒,又花15元买了一张小型的唐卡,再花100多元从小店里买了一些小食品,就算是本次旅行的纪念品了。我顶顶喜欢的就是那张唐卡了,画面上一位藏族少女手舞牧鞭正在放羊,她的头上是蓝天,远处是雪山,脚下是草甸,整个就是我在进藏列车上看到的情景。 八角街是拉萨乃至整个藏区人文景观的缩影,它的一切都在默默述说着拉萨的历史。沿着这条有着悠久历史的转经道,看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看着顽强地磕着等身长头的朝拜者,看着各种服色的僧侣,看着忙着生意的康巴汉子,我真觉着不想离开。 ■信仰的力量 在拉萨让我感受最深的就是信仰的力量。2月9日下午,我在藏人磕长头最集中的地方——大昭寺门口,整整坐了两个小时,细细品味着这一切。 我的身边是两名身着僧衣的喇嘛,他们手捧藏文经书在大声地诵读,我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能感受到他们发自心底的真诚。我的面前是几十位磕长头者,他们在地上放一串佛珠当计数器,每爬下一次,就把佛珠拨过一个。我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磕多少个,但看着他们此起彼伏地爬下、起来,起来、爬下,我的心灵越来越被震撼了。 藏族人民全民信奉佛教,他们坚信有来生,坚信人的一生只是全部生命轮回中的一个小小的片段,只有诚心礼佛,多行善事,积攒功德,才会有更加幸福的未来。所以,他们的心灵不会空虚,他们的性格不会懦弱;他们会永远不停地摇动着手里的转经筒;他们会倾其所有给观世音菩萨脸上涂金粉;他们会千里跋涉去转圣山转圣湖;他们会一路等身长头从家乡磕到拉萨…… 西藏是一块心灵的净土,但愿这份纯洁能长久保持下去。 ■小结 拉萨之行结束该返程了。回想在拉萨这四夜三天,我按计划游览了布达拉宫、罗布林卡、大昭寺、小昭寺、哲蚌寺、色拉寺、八角街,基本达到了预期目的。我感觉这是一次放松心情之旅、净化心灵之旅、超精品之旅。 计算本次出行费用:火车票(邯石30元,石拉800元,拉郑712元,郑邯36元)共计1600元,拉萨住宿120元,吃饭100元,购买纪念品200元,景点门票175元,市内交通50元,总计2200多元。 最大的收获是:战胜了高原反应,战胜了自我;最大的遗憾是:藏历新年期间几乎所有店铺全部歇业,没吃上一顿像样的藏餐。 (牛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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